不是那么聪明嘛!早知你这么愚笨,我就不那么费劲心思地对付你了。”
柏友山猛地不咳了,他的嘴巴微张,那控制不住的惊恐的模样难以表达他心中的恐惧和慌乱,他等着死也想不明白的眼睛,瞪着她,问:“你……你在说什么?对付我?哦……呵呵……我明白了……当年你……你投奔我时……我……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你如此心机深重……如此……如此狠毒!”
“我想,你早就知道我就是池小月了吧?!”
沉默,仿若死神一般,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间病房。
“我想,你早就知道我的爹娘就是池正远和洛冰樱了吧?!”
牧小满接连两个反问都没有得到柏友山的丝毫回答,却从他那恐惧到已经泛红的眼睛里读出了肯定。
她铿锵有力的陈词在整间病房里清澈响起:“你当年勾结日本人,我爹将你从正义帮除名,你利益不成,怀恨在心,和於无时谋划远从上海奔往奉天,只为夺取我一家四口性命!甚至连我刚出生的弟弟你都不放过!你说我狠毒?你说我心机深重?那么,当年你自己亲手造下的孽又该如何去算?!”
牧小满好似上天派来的审判官,站在柏友山的床前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柏友山谨慎的,小心的,阴毒的内心,一点点的击溃,他试图想要抓着什么给自己创造出仅有的安全感,然而,双手却被烧得动弹不得。
他只能任凭牧小满的言语一点一滴地,将他身上那层叫做罪孽的皮肉一寸寸地割掉,只留下那具卑微可怜的白骨。
“呵呵,原……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事到如今,他只能这么说了,他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再怎么伪装也没有用了。
“再早,也早不过你知道我真正身份的时间。”牧小满轻蔑道:“你的心思如此诡异,将我用做你的手下,只不过是想一切都凌驾于我爹的身份之上罢了!我想,你曾经午夜之时,心里一定开心的在偷笑吧?自己亲手掀起一场杀戮,终于拔去了眼中钉,疏漏之中,留下的漏网之鱼池小月,却成了对自己毕恭毕敬之人。你是不是觉得好满足?”
“凭什么!!!”柏友山气急败坏地哼出这么一句,他喘个不停的前胸显得脆弱而卑微。
牧小满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垂死挣扎:“什么?”
“凭什么他池正远没背景……咳咳没地位……却能……却能走到帮主之位!”柏友山愤恨地说:“同样都是混码头的……凭什么他就……就能……笼络人心?我……我的外形不差……也很努力……凭什么……凭什么洛冰樱只看上他!他……他会……会俄语……可当年……当年的我……我也自学了英语和日语……我……我会的比他多……凭什么……”
“因为你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
“你之所以去学语言,之所以很努力,完全是因为你将我爹当成了假想敌。你一开始的心思就歪了,后来,再也走不正了。你以为你很认真?你以为你很有上进心?其实,那只源于两个字:妒忌!”
柏友山的眼中本来那仇恨的怒火却在此时渐渐地熄了下去,他冷笑着:“池正远是我的心魔,只要……只要他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我就没有办法去过……过安静的日子。他……他必须死!”
“所以呢?你又获得了什么?是幸福的家庭?还是人人称羡的地位?你的万贯家财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有没有家庭无所谓。”柏友山苍白无力地笑着:“万贯家财在我身边……一切足以。”
“可酒厂还不是损失惨重?”
“是你做的吧?”柏友山终于明白了:“酒厂火灾全是你一手导致,并……并嫁祸给渡边的吧?”
“我没有嫁祸,这都是他们自己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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