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兵部侍郎长叹一声:“先皇驾蹦以后,皇宫纷乱不止,大皇子因为谋害皇上而打入天牢,当今的皇上却让其他皇子在一夜之间都同意他做皇帝,没有流一滴血,皇上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通过各皇子全票支持的皇帝,杀人不可怕,可怕的却是杀人不见血,你们以为皇上是靠什么让他们得以信服?”
她摇了摇头,可是眼里的恐惧却随着自己父亲的话越来越多。
“是力!无人能抵挡的力!”兵部侍郎说着,眼睛里泛着对那位独裁者的恐慌,他可是亲眼见过皇上自己杀人,对待不顺不忠之人,他就像是一只吸血的困兽,无情的用他手里的剑吸取别人新鲜的血液。
年出画听了她们父亲的话后,惊恐之余更是有着对崟霦的崇拜无限,这样霸气十足的男人才是她要嫁的对象。
夜微凉,清风扫树叶,斑驳的影子晃动着打在地面上,皎洁的月光为这天地也都洒下一片如白霜一样的色泽。
晚宴已经结束,崟霦留下了大臣在殿里议事,沐澜晴则自己先回了别院,坐在一株数十年的桂花树下,面前有一把上好的古琴,她的手指停在上面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天上的月亮出神,就在她身后的丫鬟想要上前与她说句话时,突然她单手在琴弦上拨动起来,像是有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舞剑,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每一个又都招招致命。
丫鬟从见过更别说是听过自家夫人弹琴了,而且越发没想到夫人的琴技已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想起白天一个自称是年书画的女子向她打听事情给她的银两,顿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一曲弹毕,沐澜晴以手扣弦,琴音戛然而止,月华当空,清风徐徐,余音袅袅,谁都没有说话,丫鬟紧紧的低着头,平常夫人喜欢安静她觉得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用为了夫人的事忙来忙去,可是现在她却极想让夫人指使她干点什么,空气里似乎有些针刺在飘动着,一不小心就会让人遍体鳞伤。
沐澜晴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弹过的古琴,慢步走到一旁的果盘边,拿起里面锃亮的刀具摆弄着。
丫鬟见状,面色变了几遍,立刻跪磕在地上,嘴里害怕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哭而已。
“你哭做什么?”沐澜晴软软的说着,信步走到古琴边,坐着。
“奴婢该死,不该贪小便宜,奴婢该死,请夫人原谅奴婢。”丫鬟不断的磕头,洁白的额头上已冒出红晕的血色。
“难道皇上每月给你们的俸禄都太少?所以还要私相受收?”沐澜晴没了往日的平缓面容,脸颜严肃而认真,身边留有这样的丫鬟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因为你随时都不知道自己的弱点会被她们说给了谁听,而自己有何时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奴婢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望夫人饶过奴婢,奴婢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才八岁的妹妹,她们都需要奴婢来养活,夫人您大发慈悲,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丫鬟不断的摇着头,眼泪哭的像断了线的珠子,额头上的血已经开始滑落,与她的眼泪缠在一起。
沐澜晴低叹一声,她将刀放到古琴的丝线上,走到她身边,拿出洁白的锦卷,抬起丫鬟的头,动作轻而小心:“起来吧,这皇宫之中鱼龙混杂,你们做奴才的为了保命本就已经活的小心翼翼了,现如今你陪在我身边,会遇到比以往更多的诱惑或是陷阱,但无论如何,自己的根本还是不要忘记才好。”沐澜晴帮她擦完眼泪血液,将手绢放到丫鬟的手中,转身离开。
仍旧跪在地上的丫鬟看着她渐渐远去的纤细身影,紧紧的握紧了手里的丝卷在心脏的位置,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屋里的烛光早已熄灭,躺在床上的女子像是被梦魇缠住了一般,眉头皱的紧紧,似乎嘴里在喊叫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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