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萧见着妈妈对曹墨的态度，仿佛已经忘了上一次的事了，那样的热情，屋里的桌子上，有新摘下来的黄瓜、西红柿，段妈妈拿起来给女婿说：“这都是早起你爸摘的，最新鲜了，比水果都好吃，你尝尝……”

    曹墨笑着接过去，咬开一口，满屋都是黄瓜的清新香气。

    段萧萧就知道会是这样，朝朝在炕上爬着，菲儿已经不知道和姥姥去哪里玩了，妈妈一直和曹墨说话，问东问西，一会儿叫曹墨吃东西，一会儿又递过水去给他喝，段萧萧是彻底被忽略的，她见这里好像没有自己什么事，就走到一边，自己出嫁前的屋子里。

    一切都是出嫁前一样，只书架上的书被自己拿走了一部分。

    墙上挂着的一副画是自己初中的好朋友画的，画的颜色都旧了，人也早就不联系了，书柜里一个角落里有个毛绒玩具小熊，是曹墨买给段萧萧的，那时段萧萧还不敢和家里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就说是同学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书柜是老式的书橱，木质的米色家具已经很旧了，泛着时光的光泽，在夕阳的映照下，有着温暖的感觉。段萧萧将那玻璃拉门慢慢地推开到一边，手在那些书脊上轻轻的滑过，《平凡的世界》，《家春秋》，《京华烟云》，《四世同堂》，还有《张爱玲全集》等等 ，这一栏都是中国作家的，上面的一行有《莫泊桑短篇集》，《乱世佳人》，《雾都孤儿》等等，段萧萧笑了笑，那时的自己，恨不得把有书后目录上的名字的都买全了。

    段萧萧读书很杂，下面又有金庸的，古龙的，倪匡的，琼瑶的，还有梁凤仪，李碧华，都是她喜欢的作家。

    那些年少的时光，她半夜里偷偷地挂了门帘，窗帘，躲在被窝里看这些的情景，都涌在脑海里。

    书柜里还有她的旧的订书器，坏了的随身听，半瓶蓝黑墨水，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装过茶叶的铁盒子，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就更零碎了，一支绣的发夹啊，小小的半透明的石子，还有几个不同颜色的幸运星，坏了的纸风铃，也是她的手工，还有一张一寸照片，是青涩的自己，穿着红色的毛衣，脸蛋红通通的，那时流行的荷叶头，段萧萧想不起来，那是初二还是初三，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脸上还有青春痘，段萧萧笑，要送回到盒子里，却被身后伸出来的手拦住了，“别，我看看，你这个时候，我没有见过啊，好小好青涩！”却是曹墨，段萧萧太专注看着自己的旧物，没有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

    “看样子，应该是初中吧？”曹墨问道，看到段萧萧点头，他有些得意：“我猜的真准，看你的样子，太有意思了，这么严肃，还有青春痘，哈哈，初中我们没有在一起，原来你这个样子啊！”

    曹墨看得认真，看过后，又掏出铁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地看：“这个一定是你的百宝箱了，这幸运星是给谁的？”

    段萧萧摇摇头：“我也忘了，也许是给丽晶的！”她嘴里的丽晶，是她初中时的好朋友，就是墙上那副画的作者。

    “噢，还以为你那时有喜欢的什么人呢？”曹墨笑道。

    段萧萧不理会他，他明知道她的初恋就是他，还来笑话她。

    曹墨又从书柜里发现了一个旧的影集，就像是稀罕物，现在影集已经渐渐地退出了人们的生活。现在手机拍照这么方便，相机都快用不上了，洗相片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相片都保存在电脑里。

    “你小时候真好看！”曹墨由衷地说道，段萧萧梳着辫子，腼腆地面对着镜头，大眼镜黑幽幽的，那刘海好像现在流行的空气刘海，脸蛋鼓鼓的，让人看了就想掐一掐，“菲儿还是有一点像你的，看这照片，都说她像我，但这神态，看你们多像啊！”

    “有么？”段萧萧自己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呢？

    “怎么没有？就是菲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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