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陵岛西岸港口。
海风习习,吹得腰悬萤火剑的齐佩甲,白衣飞扬,发丝也略有凌乱。
“我要去玄荒洲,苏牧就拜托齐先生你了。”
衣衫褴褛的老者去那座矮山上祭奠过后,来到了齐佩甲身边,认真行礼。
“玄荒洲啊,你上次一去就是十多年,还没有处理好吗?”
齐佩甲扶起老者,轻声询问道。
“啊,还没呢,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彻底处理好了,不然没脸去见苏牧爹娘啊。”
老者望向平静的海面,紧了紧拳头。
“那么,保重,我会带着苏牧来玄荒洲寻你。”齐佩甲拱手道别。
老者嗯了一声,纵身一跃,便上了停靠好多时的船只。
“齐先生,如果我没有消息传来,还是不要带苏牧来玄荒洲了。”
最终,老者还是说出了犹豫许久的话。
齐佩甲愣了愣神,眼见着老者迟迟不肯启程,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可怜天下长者心。
老者本不是没自信的人,相反,年轻时候,这位可是敢和自家老祖唱对台戏的人物。
可如今,为了后人,还是要考虑失败的后果了。
如果失败,那么重担就要落在苏牧肩上。
老者知道苏牧幼时是如何艰难求存,本身就已经愧疚难当,怎还忍心让苏牧挑起那副重担。
所以,哪怕百年之后,见了先人,受尽责罚,老者也愿一肩挑之。
就好像那处墓穴一样。
好处全部留给后人,坏处由自己一人承受。
“保重!”
眼见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烟波中,齐佩甲低声告别。
老者难得清醒,直到近些时候,情况才得以好转。好转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玄荒洲,为苏牧了除后患。
一念及此,齐佩甲便觉唏嘘不已。
抬眼望北方,目光跨越千万里空间,抵达那座天凉城。
“赵云逸……”
齐佩甲低声喃喃,没有扶住腰间剑柄,而是转身往神陵岛中央走去。
越到最后关头,便越是急不得。
……
天凉城,陆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一阵难受,像是有火在烧。
可是他不曾停歇半刻,虽然现在赵云逸还没和君卜打起来,可天知道两人什么时候会动手?
若是跑得慢了,赵云逸被一剑砍死,他只怕要后悔一辈子。
天际。
赵云逸的目光从南方收回,看着还没有真正进入养气境,跑一会儿便疲累不堪却依然继续狂奔的陆巡,恍惚的心神终于定了下来。
他转过了身,将手中木剑平举,剑尖直指君卜咽喉。
“不换一口剑么?”君卜随意问道。
“一口木剑,可斩满天神佛。”
赵云逸终于认真了起来,却没有立即出手。
修士的层次越高,对决所用招式便越少,往往是一招便定下胜负。
当然,也仅仅是胜负,并非生死。
“那我便拭目以待。”
君卜也收敛了神色,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眼前这位,乃是玄荒洲那位曾经的弟子。
嗡——
赵云逸手中的木剑,轻轻颤鸣起来。
天上的流云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散。
“还请赐教。”
赵云逸低喝一声,剑走中正之势,直直往君卜刺去。
剑锋每往前行进一寸,天地间的剑鸣声,便增强一分。
一个呼吸,剑鸣声已然穿金裂石,离得不远的天凉城,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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