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渊把这个新收的弟子,拉到跟前,询问起他的功课。都说是神童,也该满足下老师的好奇心了。
张涵也不紧张,传说本就属实,他的理解能力远超孩童,现在的记忆力又好,用心学了两三年,比别人学六七年的,还要强些儿。加上前世的底子,有些方面甚至说世间第一也不为过。
“弟子粗识诗,略明算学,正在学习礼。”
黄渊大为震惊,不由自主瞥了眼张何,这口气也太大了。
诗就是诗经,分为风、雅、颂,雅又分为大雅和小雅,共计三百零五篇诗歌,还有六首有目无辞的笙诗,总字数四万有余,光生字就有五千之多。你一个小毛孩子,能读下来就不错了,竟敢说“通”,就是说“粗通”也过分了。
至于说到“略明算学”,就更过分了,这是说已经有一点儿心得了。
张何面带微笑,肯定的对黄渊点点头。这话听起来是有点狂妄,但张何清楚张涵的水平,这还是比较谦虚的说法,张涵已经学习完九章算术,至少在算学上,已经超过了他。他怜悯地看了一眼黄渊,不知道如今他有没有把九章研究明白,当初黄令则还不如他。不过,也没关系,黄令则在礼、春秋上都颇有造诣,教导张涵措措有余。
黄渊不明白,张何的眼神为何如此奇怪,但他看的出,张何对张涵的话表示了肯定。这就令黄渊好奇心顿起——难道真有这么神奇?
两人眼神一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黄渊了有点儿底,仍表示了怀疑,语气却温和不少,他话中的疑惑还是真实的。
“可是当真?”
“还请先生考教。”
诗才四万字,张涵的理解力是个成人,记忆力是个孩提,都处在最优秀的时候,四万字的东西,没花多少时间就倒背如流,并能理解诗歌的含意,知道其具体的背景和如何应用。这样说粗通实在是谦虚了。
至于九章,拜托,此时的数学大体在初一、初二的水平,张涵再怎么差,也是个大学生,花上一点时间,用题海战术,他很快就重新娴熟自如了。
因此,张涵的回答清清楚楚,很是信心十足——心里有底,自然不慌。
黄渊先出了个简单的,以免张涵万一回答不出,过于尴尬。
“鹿鸣之什能背颂吗?”
“能”,在黄渊点头后,张涵开始了今天的表演,清脆的童音在屋里响起,“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诗往往更容易背诵,作为歌辞,它带有很强的韵律感,背起来朗朗上口。张涵摇头晃脑的小模样,看的黄渊微笑起来。
“这首诗天子宴群臣嘉宾之诗,后来也被用于贵族宴会宾客”
鹿鸣是首短诗,张涵很快背诵一遍,并主动开始解释诗。
黄渊点点头,提了两个小问题,就问起了另一首诗。这回就没那么简单了,他要求背的是风诗中第一长诗七月,这是一首农事诗,共8章88句,380字,在诗里也是有数的长诗。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张嘴就来,没有半点犹豫,张涵对此就是一副熟极而流的样子。但是,接下来的解释,张涵就逊色不少,可以看出是死记硬背的,并不能理解一一农事他若是理解,就不正常了。
说完后,张涵并不放在心上,落落大方的说道:“很多东西,弟子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黄渊轻拈长须,微笑道:“莫急,你是我的弟子,总会教给你的。”
黄渊他非常满意,毕竟这是一首农事诗,描写在田间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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