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田李氏一声惨叫,惊的田宅鸡飞狗跳。结果却是虚惊一场,田诚作了一整天孝子,疲惫不堪,用了晚饭便沉沉睡去,半夜醒来,方才得知母亲尚未歇息,这才来聊表孝心,不成想把田李氏吓个半死。
田春在主人房里翻箱捣柜,折腾了半天,从几个隐秘之处找出了三四千金五铢,正翻的起劲,忽然听见惨叫声,只吓了个半死,手忙脚乱中被拌了一个跟头。田春重重地摔在地上,险些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也顾不得收拾,裹了一大包金五铢逾墙而走。
田李氏被儿子扶回了房中,发现房中一片混乱,被翻得乱七八糟,藏匿的钱财不见了大半,当时就晕了过去。田诚年纪尚小,见此情形,不由得慌了手脚,连声呼救。待田氏族人七手八脚将田李氏救醒,剩余的钱财也不见了小半。田李氏想去报官,田氏的长辈又不同意。稍为分析,就知道,此事跑不了田春。这样的事情吵到官中去,田氏丢死人了。
田泉召集了七八个青壮,一起前往田春家拿人。然而,田春早知这回惹祸不小,卷了钱财根本就没回家,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田泉在里坊中找了一圈,田春的狐朋狗友家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田春。
眼看着钱化水,田李氏搂着儿子嚎啕大哭,一直哭了半夜,连田氏的长辈都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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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陈贼捕掾立在那里,好似罚跪一般。贼捕掾负责缉捕盗贼,按说,有大商家牵涉进人命案,是陈贼捕最高兴的事情。时不时去骚扰一下,商家岂敢不好好打点一番。不过,遇到了项奉,那就算陈刚倒霉了。不畏权贵,那得看是谁。决辞司的权力很大,它不归地方管理,吴林这个决辞掾实与守相级别相当,各负其责,项奉也轻易动不得他。但是,陈刚就不同了。项奉想要摆布他,能把他摆成一千个样子。说白了,谁作官吏会没有点儿问题,大不见小不见,没人会在意。可项奉要真拿这些说事,立马就能要了陈刚的性命。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就要掉过来了。项奉天天来骚扰陈刚,陈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不,陈刚正恭恭敬敬的,向项奉汇报情况。
“项大人,田原的朋友不多,共有十七个,自他喜好上赌钱之后,原来的朋友就基本断了往来,这十七人多是田原的赌友,或者说熟人更为准确些儿”
陈刚把这十七人提到县衙好好梳理了一遍,田原近半年来的经历便有了清晰的脉络。
田原日常活动的地方不多,不是南市的几家酒肆茶楼,就是到几家赌窝子里去赌钱。田原赌钱没什么技术,纯粹是一个羊沽,给人送钱的货色。不过,田原人也不傻,他与人赌钱,多是和知根知底的人玩。因此,田原的手气平平,输的时候多些儿,却也大体说得过去。换句话说,田原败家是个渐进的过程。这半年多来,田原有了重大转变,他被一个叫阮小五的赌友介绍进了一家赌场——刘岺在赌场里有份子,场子里的高利贷都是他的。从此以后,田原输钱的速度有了明显的加快。
“这半年里,田原共计输掉了七十一万四千三百钱,外加四顷多地和一处宅子,至于其它零碎东西,那就没法计算了
田原没钱的时候,主要是从刘栖翔手里借钱——刘栖翔是刘岺的远房侄儿
阮小五曾提供过一个重要线索,田原在典当的头见天,曾在喝酒的时候说走了嘴,说是遇到了一个贵人什么的。不过,田原说到贵人时,表情怪怪的,所以阮小五印象挺深。但是,田原不肯细说,阮小五也没放在心上。那段时间,刘栖翔与田原接触较多”
陈刚说了许久,其实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比如说,田原死亡当天的行程已经确定,何时离家,何时取的钱,何时出的城,乃至于何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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