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地界就是蛮夷之境,蛮夷这等地方本就荒凉,加上三年大旱,本早已蓄好的水也已经用的差不多,只能供皇城使用。
随驾马车分两路,一路带着嫁礼走了关东一条道,关东一路道平,关东道平但路远,为了按着原定时间到夏云国霍梧栖与公主她们走了河西一路。
霍梧栖支起窗轩,一路来目及之处皆是横尸遍野,每路过一个村庄村口堆放的都是饿死的灾民,每日会有官兵将这些死尸拖走焚烧,霍梧栖看着惨淡的景象心生悲凉。
“嘭!”
一声巨响马车突然停下来,剧烈颠簸后霍梧栖惊魂未定,本是熟睡的凤紫霓也被惊起,“怎么了…”
“德子?外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声儿?”霍梧栖边问边替凤紫霓披上外搭。
“梧栖姑娘没事儿!不过是山间的野孩子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他!”德子说完就听见马车外一阵训斥声。
听到是小孩子霍梧栖心中不忍,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的小男孩看样子七八岁左右,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看样子是没吃过一顿饱饭,饿的面黄肌瘦。
“德子,你去拿点干粮来。”
“可是梧栖姑娘…”
“去。”
霍梧栖将吃食递给小孩儿,小孩看也没看就开始啃葱花饼,连外面包葱花饼的那层吸油纸也狼吞虎咽的吃了,看霍梧栖久久不回车上,凤紫霓也跟着下了车,凤紫霓自幼锦衣玉食,哪里知道饥荒为何,可是看到那小孩的模样,她也甚为怜惜…
小孩吃完饼子,跪在路边一个劲儿的给霍梧栖道谢,远远的又跑来七八个小孩将霍梧栖围住,一时间霍梧栖也为难。
看着这么多灾民凤紫霓心中同情,又问霍梧栖道:“梧栖,他们都是没饭吃吗?…”
“凤鸣国边境后的地方连年大旱,他们田地里的庄稼早已枯死,没有庄稼,这些农户就无法顾及温饱。”
“那就都给他们吧,我们不是还有很多干粮吗,到下个地方我们还可以买,可是他们一直没有吃的啊…快,德子,多给他们些粮食。”
凤紫霓心智虽然是个三四岁的孩童,可是她自幼心地善良,更莫说杀生之心,可是这样善良的人在那险恶的后宫之中更难存活。
知道村口有大善人发放粮食,一会儿就来了二十多号人,都是来领粮食。霍梧栖车里的干粮不到半时辰就已经空空如也。
粮食放完之后车队再次启程,因为发放粮食耽误了些时间,比预计到达潞城的时间要迟一个时辰,马车到京山时太阳已落山,山路盘旋霍梧栖特意让车队小心,夜路难行。
一批山匪藏在山间草丛深处,“大虎,你可看清了?就是今天放粮的那一行人?”
“老大,我看的真真的,可是大哥…那随行的马队都是带刀的官兵,我们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蹲在彪形大汉身边的青年男子显然神色有些发憷。
大汉气急朝着大虎头上便是一棍,骂骂咧咧道:“你个怂包!跟了老子这么久踩个点还要顺子陪你,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你他娘的要给老子放走,你要是敢放走了我要你命!我窜天豹什么没见过,就算今天他是皇帝老子,我照样抢!我地盘儿他们就该给老子上税!”
窜天豹是京山一带有名的山匪,几年前占山为王,凡是路过京山的商队、马队哪怕官兵押送军饷的车,都是照抢不误,前几年夏云国派了人剿匪,可是不但剿匪不成,几个当官的都丢了命,乱棍打死,倒挂在城门口暴晒六日。
西头青龙山以龙四为首,东边京山一带窜天豹镇着,潞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霍梧栖的马车快走到山下,倏地一声,一支利剑准准射进马车内,不偏不倚离霍梧栖不到十寸距离,霍梧栖静听,有鸣哨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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