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你今天下午没有听柳姐的话去接客？”红袖突然惊呼。

    “”林暖汗颜，这车里又不只她们两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好吗，他这样直白地说，真的会让人不好意思的。

    “哎呀，你害羞什么，像干我们这一行的，你害羞有饭吃吗？这个司机既然看见我去那个店里，你又从那个店里出来，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干什么工作的？”

    林暖：“”红袖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为什么不肯接客？你不是想快点还完柳姐的钱，重获自由身吗？”红袖感到纳闷。按理来说，林暖想要快点还完钱，就应该多接客多赚钱啊，可为什么她现在反而不去接客了，而且还因此得罪了柳姐。

    “我怕影响孩子。”林暖眼色暗了暗，轻声说。她怕红袖骂她，骂她傻，可是在那一刻，她真的又有些不舍得。

    她不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女孩子，对于缺少母爱的她来说，母爱并不算太重要，但是那一刻，柳姐逼着她接客的那一刻，她真的舍不得。在这个金醉纸迷的社会里，她以为，她早已学会了薄情。可是不是，她还会爱一个人，一个突然间就失踪的人。她还会爱她的孩子，还未出世的孩子。

    “你不会真的什么母性大发，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吧？”虽然林暖的这句话意思很隐秘，但红袖还是听懂了。林暖是怕在怀孕期间接客，会导致流产。而且接了客，柳青艳肯定也会知道拎怀孕的这件事了。

    所以，林暖不肯接客，她抗争到底，得罪柳姐，都只是为了保护她肚里的孩子。为了保护她和苏城的孩子。

    “红袖，我现在又舍不得打掉孩子了，我该怎么办？”林暖突然大哭起来，泪水像失了堤的河水，瞬间喷薄而出。

    林暖的哭声在静谧的夜晚里，听上去是如此地凄凉。红袖都不忍心打扰，直接把林暖搂住，没有说话，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当作是安慰。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一直沉默着，听到她们的谈话，听见林暖的哭声，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对与错之分。如果硬要说错，那就只能错在林暖的身份不对，但林暖去做小姐又不是自愿的，说到底，都是生活所逼，都是情势所逼，她还能怎么做。是她命运不好，是她投胎不好。是她与苏城，缘分太浅。

    “你信佛吗？”听着林暖的哭声，红袖的嗓子也哽咽起来，“佛说，人生在世，谁也谁相遇，谁与谁能够成为夫妻，讲究的都是缘分，而如今，你和苏城只有一个孩子，却没有在一起，只能说明你们今生今世都有缘无分，这是强求不来的。你也别太伤心了，林暖。我知道你舍不得，同样，我也舍不得你这么伤心，这么难过。林暖，你忘了他吧，你放下这段感情吧。我们这种做小姐的，就不配去爱。”说到最后，红袖自己也哭了。她同样，也痛恨这种命运。这种不公平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林暖哭着问。她只是一个平凡人，根本就不能去改变。

    她痛恨自己的职业，但她同时，欠了柳青艳的一笔巨额债务。所以，她又必须去做小姐。命运误人，有时候，林暖会想，如果她当初没有离开家乡，没有和村里人来城里打工，事情会不会改变。

    不过，如果她不来城里，也就不遇见红袖和苏城。这两个，在她生命中那个很是重要的人。

    说到底，凡事都有个定数，而现在，她和苏城的结果，也要看这个定数了。

    每个人都痛斥着自己的部分命运，但同时，也无力去改变。或许，这种对于命运的失望之美，才是生活的本色。有了失望，才会希望，有了希望，才能够继续走下去。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完成自己今世的愿望。

    回到家后，红袖担心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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