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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碧玉在大门口抱着郭皋哭的天昏地暗,郭皋和费氏两个怎么劝都劝不好,自然没空理会脸色几度尴尬的郭仪夫妻。
费氏脸上隐隐的泛着怒气,能让碧玉哭成这样,想也知道她在上京受了委屈了!
李氏没等着郭皋和费氏说一句“弟妹不必多礼”,早就自己个儿直起身,看着周围已经有了围观的闲人,不得不柔声劝道:“大娘子看到了大伯和嫂嫂实在是高兴的狠了,只是外面风大,大悲大喜的也容易生病,咱们先进屋再说。”
“我女儿身子骨原先强壮的很,怎么来了上京就容易生病了?”费氏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虽然如此,却是交代了一声东西先拉进门放在中庭,才哄着郭碧玉跟在郭老夫人后面进了松鹤堂。
郭老夫人心疼郭碧玉,嘱咐常妈道:“你去拿温水沾了帕子给大娘子擦擦脸,敷敷眼睛,让她去我屋里躺一会儿,这孩子昨晚上就没怎么睡好。我身边儿用不着你,你去伺候碧玉好好再睡一觉。”
郭碧玉实则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躲进去呆一会儿,便肿着眼睛仰头看着郭皋和费氏。
费氏看她脸上糊成一团,头发乱蓬蓬的,可眼睛却是浓浓的孺慕之意和思念之情,忍不住鼻尖微酸道:“快去吧,看你跟小孩子似的,倒让你二妹妹笑话你。”
等郭碧玉进了里屋,一群人才安心落座,继续刚才没完的礼数,郭衡玉带着郭佩玉、郭美玉给郭皋和费氏见了礼,费氏道:“我上次见着这三个孩子,还是母亲做整寿的时候呢,好像就在眼前儿似的,却一下子长得这么大了。”
郭皋笑道:“衡玉和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
提到这个郭老太太就高兴起来:“可不是,写的文章被书院的老师们夸奖过许多次呢,这可是咱们家的文曲星,以后要做状元的!”
费氏爽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三个孩子都是有见面礼的,刚进门,还没来得收拾,回头让下人送过去。衡玉和佩玉各是一套文房四宝,美玉是一套头面,东西不贵重,就是长辈的一点儿心意,别嫌大伯母寒酸!”
郭衡玉几个急忙起身谢过,李氏的脸却微微沉了下来,给嫡子和庶子都是一份文房四宝,哪有这样的?
那边儿郭皋和郭仪已经聊了起来。
“……咱们自家茶园里的有几株顶好的,采了茶以后不往外买,只得了几斤,我也带了过来,不是我自夸,就算是贡茶也不输,你拿去,待客或者送给上司,又风雅又不打眼。”
“那我就不客气啦。”郭仪笑起来,道,“我岳父从甘州那边让人带了信过来,那边郭集还没撤?”
李氏听到了“甘州”,便留了心,眼睛也看向兄弟两个那边。
费氏见郭皋要开口,急忙笑道:“哪里怎么能撤?”
她起身,走到郭老太太身边儿,坐在床前的软凳上道:“为了二叔的前途,郭集那一块,哪怕是赔钱也不能撤呀!”
赔钱是个敏感词。
郭老太太立刻道:“怎么啦?老大的生意不好做么?”
“聚时珍那边还好,设在甘州那边的郭集,可真是个赔钱的买卖呢!”费氏嘴角微微下垂,跟郭老太太道,“可二叔原本就是因为甘州那边和西域通了商贸才上调回京,一升官,咱们就把郭集撤了,这叫甘州的人怎么看二叔?”
郭老太太连连点头。
“万一再传到圣上耳朵里……所以哪怕咱们再搭钱搭人,郭集也撤不得。再说了,当年我和夫君都是去过的,也难为二叔在那喝风灌沙的地方呆那么多年,那边的百姓们就更是苦了!这个郭集,就当是造福百姓,为二叔涨涨人望,也为咱们家积积福。”
郭老太太并不懂得生意之事,一听是积福,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原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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