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应了一声,过来拿了费氏推过来的账册,郭皋脸色讪讪的,落荒而逃。
郭碧玉急忙爬到床上,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娘亲,道:“娘亲,你好厉害啊。”
费氏刮刮她的鼻子道:“是说我对你爹爹厉害?”
郭碧玉鼻头一酸,埋在费氏胸口,道:“不是,就是觉得娘亲好厉害,我还以为……”费氏身上香香软软的,一点儿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果决。
郭碧玉想到那一晚上,费氏曾经亲手拿着剑,哪怕杀人要偿命,她娘也要为她这个女儿做最后的努力。
她哭起来。
费氏急忙拍着她的后背道:“碧玉怎么啦?受委屈了?”
“我以为那些东西都是我的,你们干嘛要给别人?”郭碧玉哭道。
费氏噗嗤一下就笑出来,道:“你可吓死娘亲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郭碧玉仰起头,怒道:“这还叫不大,您和爹爹才来了几日啊,就我看见的,都送走十好几件好东西了,我还没看见钱和绢布呢!这些都是您和爹爹在江南赚下来的!人家都说银钱像流水似的往聚时珍里流,可是谁看见爹爹娘亲有多辛苦?不然也不会把女儿放在上京这么久才过来!”
她说着说着就又带着哭腔。
费氏知道这两个月东院事情多,原先在南边儿只需要打着横、任性过日子的女儿,懂事了。
她心里又是有些欣慰,又是有些心疼。
“小财迷。”费氏拿了帕子轻轻擦着郭碧玉的眼睛,道,“那些不值什么。”
她扬声道:“端两碗杏仁茶并一碟子百合酥来,给大娘子那碗杏仁茶别太烫了。”
外面玉庆的声音道:“黄鹂妹妹,跟我一块儿去吧。”
郭碧玉眨巴眨巴眼睛,费氏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道:“碧玉这几件事做的都很好,真是长大了。”
郭碧玉很想跟费氏说,她后来那么惨,在迷梦破碎的时候,那么绝望,如果能给所有人报仇,她真想杀安子鹤无数遍,可是即使杀了安子鹤,她的爹爹、娘亲,还有原本不很亲的庶弟良玉,也都回不来了。
扬羽,也回不来了。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努力的憋着,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有事情知道找祖母,还知道护着自己的丫头,把东院打理的这么好,知道心疼爹爹和娘亲不容易,娘的碧玉真是长大了。”
费氏喟叹了一声。
郭碧玉心里也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在费氏的怀里偷偷流眼泪,娘亲并不知道她长大的代价有多大,那是一辈子。
“郭管事和齐先生都说你懂事了,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想必是不差了。咱们聚时珍,赶了个好时候,太平盛世,每年在南边的盈利不差,娘便跟你说说吧。”
这是郭碧玉现在最想知道的,她一咕噜就从费氏身上滚了起来,道:“快说快说,娘亲快说。”
费氏笑道:“聚时珍不是做一阵子买卖,赚了钱就算了的,所以从第一次生意谈成了开始,就定下了规矩,每年的盈利,必须有五成留在聚时珍内,以供周转、在其他地方开辟商号之用。”
郭碧玉道:“难怪聚时珍能越做越大。”
“剩下的五成盈利,分成三份,一成是分给你祖母,剩下的则平分,长房两成,二房两成。”
郭碧玉瞪圆了眼睛道:“二叔什么都不曾做,就拿两成?”
费氏柔声道:“你二叔是官场上的人,虽然他是什么都不做,但是自有其作用,尤其是聚时珍刚起步的时候,有个名头在那里,还是有些影响的,只是不太能体现得出来。”
这一圈儿委婉的话,郭碧玉听明白了。
可能是有用……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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