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成功的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尴尬了。
其实郭碧玉自己不尴尬,但是她替这些人尴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觉得白汤圆里混进了一只煤球儿,无论是夹出去还是留着,整碗都不能吃了——就如同这一瞬间冷场的赏梅宴。
郭碧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做一颗沉默的煤球。
煤球心里有想法啊!
郭碧玉暗道:这五娘子还是太小了,拿不住场面。客人是主人定的,就算是请来的是个妖怪,也得理直气壮点儿,哪能自己个儿先一副心虚的样子,一点儿世家的狂放做派都没有。
一阵沉默中就听见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嬷嬷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迈步走了进来。
薛五娘这么一抬眼,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奔到那女孩儿面前行大礼道:“见过六公主。”
那女孩儿一身淡黄色鎏金纹的棉衫,披着白毛斗篷,眉毛略显粗短,下面一对儿大眼睛却是极精神的,菱唇红艳,两腮嫣红,看到薛五娘“咯咯”笑道:“我是偷偷来的,别告诉你伯伯哦!”
薛五娘的大伯,便是薛八娘的父亲,姓薛名定礼,现在是御史大夫,为人很是死板严谨。
六公主又看着下面乌鸦鸦行礼的各家娘子,挥挥手道:“都免礼吧,宫里所有人都在张罗过年的事儿,好生无趣,听说你家红梅开的好,我便跑来了,你可别怪我突兀。”
谁敢怪啊?
薛家的梅园在上京小有名气,今年红梅开的好,大冬天如同一片红霞。
薛五娘听说六公主从小儿就喜爱梅花,当今圣上特意在她住的殿前遍植梅中名品,急忙笑道:“再好哪会有宫里面儿的好?只不过臣女家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一起赏梅,多点儿热闹罢了!”
说罢吩咐了下面的丫鬟婆子重新布置桌案,又急忙陪在六公主身后道:“臣女不知道六公主驾临,不曾准备什么,只是家常便宴……”
“就是这样才好。”六公主说罢便向屋里走去。
六公主,郭碧玉在上辈子倒听说过关于她的轶闻,十件里有一半儿是将驸马揍得下不了床的,总之是摆脱不了娇蛮、无礼这样的评价。
然而郭碧玉那会儿自己也过成了一滩浆糊,更是没指望过嫁了个乐师以后还能重返上流的贵人圈子,所以只当成笑话听了,就连驸马是哪个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位六公主喜好什么、讨厌什么。
说实话,她不怕得罪在座的这些小娘子们,大不了以后不来往就是;可若是得罪了这位六公主,以后可有的罪受了!
关于这位公主爱好和忌讳……郭碧玉绞尽脑汁的回忆了片刻以后,便放弃了,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能往后面躲躲,别碍着人家眼了。
她虽然不想惹眼,无奈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薛八娘子看到郭美玉刚刚按照新的位序落座,眼珠子便转了转,指着最下首的位置对郭碧玉道,“你去那里坐。”
这死孩崽子!
郭碧玉顿时压不住火气了,她本来想悄没声息的混完这场宴会就算完的,而今一看,六公主那对儿好奇的大眼睛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她怎样应对呢!
“为什么不让我和妹妹一起坐?难道你不挨着你姐姐坐吗?”郭碧玉眨眨眼睛,心里却道:“我就不信,你听不懂这话,难道你姐姐还听不懂?”
正如郭碧玉所想,薛八娘的确没听懂。
薛五娘却听懂了。
八娘这般蛮横,不过是因为郭碧玉并非出身世家,父亲也不是官员或士人,品阶是零!自然要坐在末位!
可如果是要按照这样的位序,八娘就要坐在她薛五娘的上首了!因为薛定礼可比她的父亲品阶要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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