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是对肯心疼自己的人撒娇的埋怨,是娇气任性却能十分理直气壮的嗔怪。
绝对不是像她这样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温凉不想接着听谢铭那些马后炮的甜言蜜语。
她已经彻底明白了,谢铭不过是想求一个原谅,换得伤害别人后的心安理得。
然后再像从前那样温柔的对她做一段时间的游戏,最后再暴露本性。
恶心。
温凉睁开谢铭的手,忍着一身酸疼往一旁走去。
“小凉……不要闹了。”
谢铭一把握住温凉的手腕。
温凉猛地回头,她盯着谢铭墨染的黑色瞳仁,嘴里疼的半句话都不想说。
她闹?闹什么?怎么闹了?闹的让这男人都忍不下去了?
谢铭被她冷淡且锋利的眼神狠狠蛰了一下,但仍没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小凉,我知道我昨晚冲动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想听什么解释我都愿意说。你乖,不要让我心里发慌。”
“我这样的身子,站都勉强,你让我打你?”
温凉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她吃力到要很缓慢的才能咬准每一个字。
“我这样的舌头,字都吐不清,骂你?”
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脸色更不好了。
谢铭颓然的放了手,她就吃力的自己进了厕所。
谢铭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只能出了卧室去厨房又热了热粥,然后去客厅抽了半包烟。
谢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足无措最让人难受。
人就是这样,自以为的万无一失一旦被打破,从前的淡然和漫不经心都没有了,火急火燎的想补救的法子,懊恼万分从前的做为。
温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铭已经熄了烟,高大的男人沉默的走进厨房盛饭,颓然的样子像被主人无端打骂的狼犬。
温凉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她眼睛有些发酸,于是一遍遍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假的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等自己走了,他的怀里还会坐上另一个人。
但她还是痛恨自己,明明早已经知道结局的事情,却偏偏还要试图飞蛾扑火,甚至一想起离开整个灵魂都会撕扯着一样疼。
“稍微凉一点再吃,要不嘴里更疼。”
谢铭轻轻搅拌着碗里的豆浆,闻着很香。
自然没有回应,谢铭就笑着自答自话。
“你以后想吃什么都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谢铭是想喂温凉的,结果被拒绝了。
他也并不太在意,只撑着下巴专注的看女人。
就算瘦成了这个样子,温凉的眉眼之间仍旧充满了无人抵得过魅力风情。
都说女人生病的时候会变得脆弱而美丽,而温凉并不是。
她看上去的确虚弱,但眼神里并不显得脆弱,或许是因为心里早已没了畏惧……
她吃的不多,实在是因为口腔疼的受不了了,只要含一点东西都疼的要命,再加上也没什么胃口,吃了连小半碗都不到就够了。
谢铭有些心疼,于是也没劝温凉再多吃些。
就站起来去牵她的手:“我去给你抹些药,好的快一点。”
温凉实在没多余力气去拒绝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只能被牵着走到沙发旁坐下。
谢铭跑去拿了药过来,轻轻捏女人细嫩的脸颊,低沉的男音温柔到要溺死人。
“乖……张嘴。”
果然伤得很严重。
昨晚张医生处理的时候谢铭光顾着走神了,今天仔细一看更让他心惊胆战。
鲜红的口腔内壁十几处泛白破皮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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