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园里正是花香浓郁的时刻，秦司丞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忙碌着浇花除草杀虫各种琐事的下人们。她们偶尔会轻声细语的讨论一两句，脸上带着或羞涩或兴奋的微笑，本就透着美好生机的园子里，似乎更多了一点人情味。

    他不由得想起了顾青柠怀孕时，站在下面细细的浇花的模样，还有云少那儿，他让人搬过去几盆蔷薇时，她脸上如花般的笑容。

    “秦少，小少爷今天闹着要找顾小姐，别墅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点哄不住了。”张林清在一旁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打扰了什么。

    秦司丞沉默着，直到看到女佣们已经快要忙完，才回答道，“派人把他接去秦宅住几天吧。”

    “是，秦少，我这就去安排。”张林清说完就走出了蔷薇园，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了秦司丞跟一片花团锦簇。

    他愣怔片刻，也走出了园子，刚想对打完电话的张林清吩咐回居月轩，突然想到今天他同意薛少衍把顾青柠带走一下午了。猝不及防想起了顾青柠那天赤着身子蜷缩在床上号啕大哭的样子，她是那么难过，无助，和让人心疼。

    “秦少，回公司吗？”张秘书已经走了过来，“刚好这边分公司有几个大项目正拿不定主意！”

    “嗯。”秦司丞点点头，坐进了车里。答应薛少衍带她出去一次，大概是他至今为止，对顾青柠最大的一次仁慈了。

    车子朝公司驶去，秦司丞突然问了一句，“那个王夫人怎么样了？”

    张林清微顿，“她一直很安稳，没有闹过什么！”从镜子里看到秦司丞不怎么好的脸色，连忙问了一句，“需要加紧对她的防备吗？”

    “不用，看好她就行了。”

    ****

    顾青柠怎么也想不到，薛少衍会带她来薛蔷的墓地。所有的保镖守在远处，而她跟薛少衍两个人就站在薛蔷的墓碑前，怀揣着各自的心事站了许久。

    “少衍哥，对不起。”顾青柠在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之前，看着薛少衍说出了到这儿之后的第一句话。薛蔷临死前的笑容是她见到的最后一个她活着时的表情，尽管她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甚至也怀疑过，那天死的究竟是不是薛蔷。她一回来就得到了自己的爱人，秦司丞毫无保留的疼爱，而且后来他的未婚妻墨楚汐也因为意外失去了孩子，薛家虽然不及秦家，但他们两个人也可以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了，为什么这种时候她会选择这种方式死在顾青柠面前还嫁祸给她？难道仅仅为了让秦司丞讨厌她，就值得拿命来换？

    薛少衍的视线从墓碑的照片上移到了她的脸上，半晌，伸出手擦掉了顾青柠的眼泪，紧皱的眉头下是少见的忧郁。

    “少衍哥，我！”

    “不要叫我少衍哥！”他仓促的打断顾青柠，“叫我薛少衍。”

    顾青柠愣了愣，心里像突然被投进去一块石头，本就不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一层一层波纹，每扩大一圈，酸疼就放大一点。他终于，不再把她当妹妹了吗？

    “把她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清楚的告诉我，一个表情都不要漏！”

    顾青柠把视线收回来，强迫自己压抑住心里的失落。慢慢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从她下楼给王阿姨买菜，到薛蔷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秦司丞冲过来，包括差点把她掐死，一点一点，事无巨细的描述给他听。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就是事实。”回忆完所有的细节，她的头突然有些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呼啸而过，她却没连个残影都没能捕捉到。

    “我信你有什么用，你能让别人信你么？你能让秦司丞信你么？”

    顾青柠猛的睁大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信我？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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