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起来。
武安君白起之怒火,乃是被高平关失陷的消息又一次点燃了。错愕、羞愤、光火,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武安君白起简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正午之时,高平关激战的消息便传到武安君白起的耳中。他初听时,不过是扯动着面庞僵硬的肌肉、自信地淡然笑一笑,以为那不过是老将王龁和大将车云在率兵合力突围之战而已,有一场血战也是在情理之中。
武安君白起摆了摆手,便令探马斥候退下,继续转身巡查军营去了。眼下秦军燃眉之急乃粮草危机,白起为了节约军食,已经下令将每日两餐减为每日一餐,这供应量骤减,但是胃口却不减的秦军士卒们,有些吃不消了。不少的士卒们已是心生怨言。在白起看来,安抚将士、整肃军纪才是最要紧的军务。
武安君白起虽然乃战无不胜之当世名将,但是他也不是神人。仅仅听斥候的一个消息,自然料不到上将军赵括竟然以精锐之军奇袭高平关,并且是势在必得之战。
况且在他看来,那高平关地势险要、关城坚固,端的易守难攻。那赵括除非是十余万大军压上,以人海战术猛攻方可见功,否则,想拿下高平关那是痴心妄想。他当然料不到上将军赵括早已为攻破坚固的险关备好了大杀器,甚至这大杀器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待夜色渐渐黑沉之时,高平关的消息再次传来,那白起闻讯着实震惊了:赵军那面绛红色的硕大军旗,已在高平关的城头随风飘扬,他本意固若金汤的高平关已经陷落了。
高平关陷落,着实是件影响整个战局的大事。这意味着老马岭防线的秦军,已被赵军拦腰斩成了两半,或者说秦军即将陷入赵军的分割包围之中,因了如此,他的狼山中军幕府已是陷入了危局,他的五十余万秦军已是陷入了危局。
震怒之下,这武安君白起着实是想不明白:赵军如何能在一日之内攻陷高平关?因了那斥候探马传来的消息,赵军主力一直陈兵老马岭山下,并未见大的调动。毕竟六万劲步营将士出动,于二十余万赵军来说算不上什么大规模的动作,并且劲步营是趁着夜色之掩护,悄悄摸上高平关的。那斥候探马消息不准,也在情理之中。
白起愤怒地呼呼喘着粗气,甚至鼻孔中都能冒出火来一般。他想不明白,高平关之守军,加上那老将王龁、大将车云在准备突围之步骑大军,合计七万之多,如此之众多守军,如何就能在仅仅一日——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便丢了高平关?
更为要紧处,他试图以王龁大军突围打通粮道,以车云在之轻骑死士阻断赵军之沟通之谋划,此刻竟然全都泡了汤。他的三员大将之中,车云在、朱方已经殒命城头。
至于他的副帅王龁,听着那突围而出的卫士回报,王龁显然是萌生了死志,羞愤的他想来已是决意自裁谢罪,白起对他的生还已经不指望了。
“贼他娘!”武安君白起又一次克制不住地失态了,他恨恨地叫骂着,一脚踢开了案头的酒坛,“哐啷啷——”摔碎于地。坚硬酒坛的反应力道,登时那白起那牛皮靴里的脚趾头被咯得一阵生疼。
痛!这钻心的疼痛,让武安君白起迅速地冷静下来,他慢慢地调匀了呼吸,一边暗骂自裁的副帅王龁糊涂,一边便转头对中军司马昂声发令:“速速召集众将,至中军幕府议事。”
虽然夜色已深,但军情紧急,秦军应变刻不容缓,再慢一慢,赵军就要把长剑架到秦军脖子上来了。眼见秦军已陷入了全面之被动,这武安君白起心头震惊之余,不得不抓紧时间谋定反制之策了。
此时的武安君白起只觉到心头一阵阵地别扭,仿佛整个身子陷在泥沼中一般,虽然有着全身的力气,但是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望着那中军司马转身出了幕府大帐后,白起便阴沉着脸,在帅案后闷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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