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秦武卒前进的步伐,随着咚咚的鼓声加快了。这种被动挨打的憋屈太过难受了,不甘心的秦武卒们,加快了推进之速度,意图在劲步营这第二波霹雳子爆炸之前,迅速地冲入秦弩射程之内,以手中之强弩,对赵军发动致命之反击。杀红了眼、憋了一肚子怨气的秦武卒们要报复了。
然则,劲步营操炮手们历经堪称残酷之训练,那炮兵操典早就烂熟于胸,他们操作霹雳炮车、发射霹雳子的动作早已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娴熟自然。就在秦武卒堪堪加速之时,只听两军战阵之上空,那“呼呼呼——”的风声再次密集地响起。
两波霹雳子发射之间歇,已被劲步营将士们,生生缩短到了这个时代人力所能达到之极限。刚刚镇定下来,再次鼓舞士气、勇敢冲锋的秦武卒们,便又一次迎头遭到了霹雳子无情之炮击。
“嘭嘭嘭——”那炸雷般的爆响再次连环响起,顿时秦武卒战阵上空腾起了一团团浓黑的烟雾。顷刻间,那炸响声裹挟着尖利的啸声,一个个如同来自地狱之中的杀器突破一团团的浓黑,锋利的碎陶片、铁片、尖锐的铁钉,密如暴雨、疾如闪电一般,向着秦武卒们劈面射来。
经过方才第一波之试射,劲步营操炮手们已经找到了准星,这一波三百颗霹雳子几乎未待落地、便尽数凌空爆炸。这种几乎毫无杀伤死角之凌空一爆,竟将霹雳子雷霆之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秦武卒的头面、身躯、双腿,身前、身后,全都成了那疾速冲来之锋利索命武器攻击之靶子。便在一瞬间,只听“砰喀喀——”石制盔甲之碎裂声、“噗噗噗——”刺耳的锐器入肉声,“呀——哦哟——”动人心魄的垂死哀嚎声,已是响成了一片、混做了刺耳惊心的一团。
特别是那令人不忍卒听之凄厉哀嚎,那自铁血硬汉秦武卒口中发出的尖利哀嚎,一声声震惊着侥幸躲过这一波爆炸的秦武卒们,不停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理防线,好不容易鼓舞起的士气,这转眼间,竟是就要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一波爆炸,三百枚霹雳子凌空炸开,炸死的秦武卒又是已逾一成。连续两波霹雳子落下,已是接近三成之秦武卒被炸死,那被炸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伤亡如此之大,若是据坚而守,秦军锐士尚可继续顽抗;然则在此等生死命悬一线之步骑野战中,连遭两波霹雳子轰击之秦武卒已是再也撑持不住,一个秦武卒惊慌败退,便带动着一队秦武卒惊慌败退;一队秦武卒溃逃,便连带着一队又一队秦武卒慌乱溃逃。原本严整的秦武卒大阵,顷刻间已是土崩瓦解,号称无敌之师的秦武卒战阵,终于首次如此狼狈、如此毫无颜面地败退了。
震惊,震撼,不可思议秦武卒的狼狈惨状,已被武安君白起尽数收入眼底。此时的白起,竟是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这种从未见识过的战法,如此匪夷所思之杀伤力,让白起彻底地失态了。
武安君白起那僵硬的大脸一阵抽搐,肥厚的嘴唇颤抖着:“炸雷,声如炸雷,那......那是投石机么?此为何物?苍天,此为何物哉?”一时间,失态震惊的白起连声惊呼着,竟是连鸣金收兵之军令,也忘记了发出。
且说那秦武卒方阵中,那大将胡阳的青铜头盔已被爆炸之冲击破炸飞,那胡阳半秃的脑袋,竟被一片锋利的铁片尖啸着,生生撕去了大半块头皮。那腥热的鲜血汩汩地涌出,鲜血汇成了瀑布一般,流淌得满头满脸。
大将胡阳的视野中,已是血糊糊的朦胧不清,双耳之耳膜已那被爆炸声震得生疼。这一波霹雳子爆炸后,胡阳竟是呆愣了好一阵子没有回过神来。竟是忘记了哀嚎,忘记了愤怒,更忘记了收拾残局、整肃秩序,这一刻间,胡阳的心头已被恐惧、慌乱、无助所充斥。
突然间,一个逃窜的伤病,竟是慌乱地辨不清了方向,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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