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密斯等在走廊上,她倚着窗台,身后便是父亲的房间。在曼弗雷德开始给父亲进行手术后,她就一直等在这里,不知不觉间,东方天空上已经亮起了鱼肚白。这个纷扰且充满意外的夜晚已经快要过去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特密斯回头看去,发现是杨站在她身后。
杨把一杯热牛奶递给她。“都一整晚了,还不去休息吗?”他那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中性声音少见的柔和,安慰着阿特密斯。
“要是现在我去休息了,那么十三课就真的没人来指挥了。”阿特密斯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去看着将明未明的天空,“梅特涅家族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经派人去监视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杨背着手,笔直地站在阿特密斯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应该会这么简单的被人伤成这样才对。”
“我也不清楚。”阿特密斯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杯中牛奶的涟漪,“他说要去观察杰里柯和梅特涅,想弄清楚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秘密,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变成了那样。”
“是杰里柯干的?”杨皱起了眉头。
“不确定,但是目前他的可能性最大,具体的事还要等老爸醒过来才能知道。”
万一醒不过来呢?杨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姐姐,心中暗暗地想道。
“不过,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迂腐哪!你知道他都快要没命的时候和我说什么吗?”看到杨摇头,阿特密斯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说道,“他叫我和梅特涅打个招呼再走,不然那样太没有礼貌了。呵,都快死了他想的还是保持自己的贵族风度。”
杨没有笑,这对他而言可不好笑。“要我给提亚马特宫那边写一份报告吗?”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现在老爸这幅样子,也只有我进宫代替他向皇帝说明了吧。嗬,真叫人不想去。”虽然在伯爵昏迷后担起了赫卡特家族和十三课的重任,但是阿特密斯从骨子里还是讨厌这些事,哪怕她其实能做的很好。
“你平常总是说不喜欢家族和十三课的重任,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会承担起来。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哪。”
“我确实不喜欢。”阿特密斯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忧郁,“因为一旦接过这重任,我就会不可避免的失去一些东西。”
“但是也会得到一些东西吧。”
“那些东西”阿特密斯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牛奶,“无关紧要。”
窗外,一名裹着黑色披风的男子骑着马进了戈韦仑堡的大门。虽然奇怪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但是因为伯爵还在手术中,阿特密斯只好亲自去接待这位突然来到的客人。她转身离开,顺手把喝完的马克杯留在窗台上。
杨拿起那只被子,就像是跟在把东西随地乱丢的大小姐身后为她收拾的管家一样。
“虽然对你而言无关紧要,但是对我而言,那是我挣扎下去的意义啊,姐姐。”被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所笼罩,杨看着阿特密斯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狰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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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对姐弟说话的空当,在他们一墙之隔的伯爵的房间里,赫卡特伯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最先印入他眼中的却是曼弗雷德那光秃秃的后脑勺。
“呦,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曼弗雷德站在窗前,他把拉紧的窗帘调开一条缝,看着外面。
“曼弗雷德”赫卡特伯爵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真好奇您是被谁弄成这幅模样的,伤口既有撕裂的痕迹,又有被锋利的东西切割过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一只巨大螃蟹的钳子给夹下了一块肉一样。”
“杰里柯”伯爵虚弱的身体连支撑他说话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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