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连按了好几下门铃，门房才从披着衣服跑来，咕咕叨叨的走到大门前，眯着惺忪的双眼，警惕的打量着门另一边的弗朗茨。

    “请问您是哪一位，找谁？”

    “宫廷总管，梅特涅家的弗朗茨诺梅特涅。”弗朗茨也不打算多啰嗦，直接丢过去一块印着梅特涅家纹的金表。门房也是在帝都住了好几十年的人，这点眼力自然是有的，借助着手里提灯的光，门房很快就辨认出手里的金表是真家伙，睡意彻底消散，连忙给弗朗茨打开了大门。

    “失礼了，梅特涅先生，请问您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门房恭敬的吧金表递还给弗朗茨。

    接过表，弗朗茨牵着他的马，快步朝城堡内部走去。“我要见你们家的伯爵，尽快，我没有时间浪费。”

    门房一怔，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是，请您先去客厅稍候，我这去通报伯爵阁下。”

    弗朗茨点了点头，因为今晚的月光不是很明亮，弗朗茨又戴着帽檐很宽的大帽子，门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而联想到对方刚才的语气，他一刻也不敢拖延，急忙去找斯温。

    卡琳城堡本已经熄灯了，但是因为弗朗茨的突然到访，斯温又命仆人把电闸拉起来，把客厅的电灯打开。

    斯温走进客厅，他身上的衣服还穿戴的整整齐齐，毕竟对无需睡眠的他而言，夜晚只是一场漫长的默剧而已。

    “好久不见了，梅特涅先生。”斯温坐到弗朗茨的对面，“很抱歉没能出席梅特涅侯爵的葬礼，他曾经对我帮助良多。”

    弗朗茨摘下帽子，摆到一边，虽然斯温的话里颇藏机锋，但这个时候弗朗茨已经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猜斯温的心思了。

    “杰里柯伯爵，请您务必对我今晚的来访保密，也让您的仆人不要对外宣扬，这很重要。”弗朗茨肃然的看着斯温，这倒是让斯温有些惊讶。

    沉吟了一会儿，斯温说道：“看来您今晚是为了很要紧的事情而来，既然如此，我也不为您准备红茶和酒了，直接说正事吧。”

    弗朗茨点了点头，他今晚的穿着也很特别，这一点斯温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发觉了，宽大得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帽子，与时节格格不入的黑色斗篷，再考虑到现在这个时候，显然，弗朗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来过卡琳城堡。

    “请您记住，接下来的这些话，绝不是我告知您的，您也不曾从任何人之口中听闻，今晚，和往常一样，是个平静的夜晚。”

    斯温的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弗朗茨深吸了一口气，哪怕来的路上他已经思考了很多遍该如何同斯温说这件事，可真要开口时，他心里还是不免感到犹豫。“伯爵阁下，昨天卡特琳娜殿下来您这里之后，是否出了某些意外，导致殿下不能当夜回宫，不得不在卡琳城堡滞留了一晚呢？”

    “不错，这件事，公主殿下的随从们应该对提亚马特宫有详细的报告。”

    “那么”弗朗茨微微龇了龇牙，要问这个问题，哪怕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仍旧有些尴尬，“您是否，和卡特琳娜殿下，有做过一些不太合乎嗯，正常男女交往道德的行为，也就是说，超越了一般朋友关系的行为。”

    斯温盯着弗朗茨好一会儿，到底是外交官出身，明明刚才语气那么急迫，可说起正事来，还是习惯于用很冗长的辞令先做铺垫，废话总是比有用的话多。

    “您是想问我有没有和卡特琳娜殿下私通吧？”斯温面无表情的看着弗朗茨，而弗朗茨反倒显得很紧张，“如果是字面意思的话，那么是有的。”

    弗朗茨立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斯温。“你这、这是真的吗？”

    “但如果是引申义的话，”斯温不紧不慢的说着，“那么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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