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出乎众人意料的长远,从一大清早朝阳从东边升起,到并不明亮也不热烈的暖阳爬上正中,又向着西边蜿蜒而去。
观众席上大部分武徒无论是齐家人还是宫家人纷纷瞪圆了眼睛,顶着似要从胃部传到胸口的饥饿,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有几个不知是怀有旧疾还是身体不计居然口吐白沫都不肯走,还是亲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晕才罢休。
不敢说这是一场武徒之下最最精彩的决战,但绝对值得此处武徒用最大心力去体会个中滋味,甚至还有些武者眼睛湛湛发亮,脸上现出狂热之色,仿佛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死死黏在对战的两人身上。
是的,这其中也包括衣衣。
若说盯着莫柏是因为他那前所未见的招式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玄妙之意,令人大饱眼福,深刻认知到什么是大家族的底蕴,同时妄图从这对战中学到一二。
那么盯着衣衣,便是因着这小家伙太招人羡慕嫉妒恨了,不知多少武徒在心里怒吼,“老子不到二十岁便开始出入乌衣森林,不知多少次把脑袋别到裤腰上与凶兽搏斗,与敌人厮杀,又有多少次被逼到绝境,于生死间的大恐怖领悟武技,才把自己的动作凝练到今天这个地步,力求每一次出手都干脆利落,一击必胜,可看你眉间稚嫩,分明是从未见过血的奶娃娃,居然也能与老子相比,你这好运的崽子,肯定是生来便拥有着这般奇特的资质,能令你无需多少锻炼,便可在短短时间里拥有野兽般的直觉,这种资质,这种资质啊啊啊啊,苍天不公!”
他们找不到衣衣如此老练出手的缘故,便很自然地找出了一个他们觉得最合理的原因,顿时嫉妒得眼睛发蓝,恨不得拥有这般天资的人是自己。
他们想不到,衣衣能这样不过是识海中莫名开启了一场造化,结束后可能经验会在,但那非人般的战斗本能却是不可能保留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衣衣而言,已经够了。
“可恶,你以为这样便能胜过我吗?”莫柏狠狠抹了把脸,喃喃自语,他漂亮柔顺的额发被汗水湿透,糊成一条一条的,衣服也是,几乎粘在了身体上,原本滑腻的触感现在却让人觉得很是恶心,像是被某种软体虫子巴上。
尤其是那上面几个明晃晃的黑色脚印,将矜贵高傲的小少爷衬得异常狼狈,若是从前的他只怕早就忍受不住,跑去把全身上下冲洗个通透了。
但现在,身在战场,容不得他半途退缩,以莫柏的骄傲,也不可能因为洗澡这么无足轻重的小理由低头认输!
而且,他感受着从身体某些部位传来的隐隐疼痛,却是被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儿,猛地从袖中掏出一粒赤红的星形药丸,塞进嘴里。
衣衣向莫柏冲过去的动作陡然一滞,某种灵光飞快从脑海中闪过,她失声叫道,“是狂暴丸!”
莫柏偏头看向衣衣,被疯狂杀意填满的眸子里倏地闪过一缕讶异,像是不曾想到这出身偏僻地方的野丫头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所吞服的药丸子。
他的眸色顿时深沉下来。
对衣衣脑子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了。
这神色被衣衣看个正着,顿时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某种不详的预感升起,似有深重的恐惧要从心尖冒出、扩散,然而还不待其成形便被她眉目中突然冒出的凶光掐灭,恶狠狠想道:去尼玛的害怕!忘记他曾用多么酷烈的手段对付自己了吗?忘记那捅在身上毫不留情的刀子吗?
思及记忆里浓烈的血色,惨烈到说不出口的疼痛,衣衣只觉得有一股愤怒快把她的血液给点爆了。
是,你高高在上,你身份不凡,你有七阶强者护法,所以后来哪怕我身上没绑绳子,你也未用特殊手段控制我,但我还是不敢向你伸出拳头,因为这里我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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