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从来无情,消磨生命,悄无声息。
从镜水分离,至今已将近两个月,这段时间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其实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是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着,各自精彩,各自煎熬,没有碰撞,没有火花,没有人知道,所以日子显得静如止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太过平静的表面,内里总是压抑着窒息人的风暴,使人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轻轻一叹,就能引起惊涛骇浪。
这段时间里,黎上善就是这种状态,小心翼翼地活着,每行一步都要极度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什么阴谋的导火索。
把古倩带回云村下葬之后,黎上善就开始找人,可无论是黎蒙还是古婵,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虽担心古婵,却也无处使力,只是干着急。
而黎蒙,虽然带走古婵不见人影,但却让手下在镜水挖井,对于井底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暗洞,他势必要全部找完,好像不在镜水找出一条新路誓不罢休。
经过上次爆炸和开启阵法,镜水的景色已经不如从前,如今又被黎蒙的人挖掘了一个多月,之前的绿草如茵已经是凹凸不平的黄土坑堆,没了往日的生机盎然。
黎上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镜水看看。
黎蒙不放弃寻找守护一族,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先不论结果如何,可他们既然做了,一有发现肯定会向黎蒙报告。
黎上善想着,既然遍寻苗寨无果,再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人,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这次和黎上善一起来的还有黎舞阳。
自从那次秦耀天去苗寨解了情蛊之后,黎舞阳身体就一直不好,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还是怏怏不乐的样子,人失去了以往的朝气。
黎上善心疼她,但也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虽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可对于黎舞阳,他也只能叹气。
她心里郁结,他曾多次开导,皆无果,再不能任由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带她多走走,或许会好些。
两个人在镜水逛了一早上,也下到井里去看了,转了一圈就上来了。
太阳正当空,他们到树下躲阴凉,看着黎蒙的人从地底下挑出一担担黄土,一言不发。
他们挖的是废墟下的土地,避开井水,花费了一个多月,整个荒废村庄被翻了又翻,仍然一无所获,之前的残砖断瓦废井颓垣早就不复存在。
时间一点一点地慢慢流逝,阳光从灼热到温和,空气从燥热到凉爽,天空的光线不再刺眼,蝉鸣不再热烈,挑担的人也已停歇。
“叔叔,你已经站了一天了,我们回去吧,过节的许多事情我们还没准备好呢。”
黎舞阳转头看向黎上善,要是换作以前,她是断不会和他站这么久还不发一言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心里都装有事情,站着站着,天色就晚了。
“嗯,回去吧。”
每次来镜水,黎上善都能站大半天,脑海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了些什么,能想这么久却毫无头绪,过后还回忆不起。
再过几天就是农历六月初六了,那是他们苗寨的重要节日,而他二叔又是极其重视传统的人,过节从不会缺席,六月六更是不会。
也许,到时候他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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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杨肆被刀叔匆匆带走,快马加鞭到了省医,进行了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抢救,终于脱离生命危险,却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在喊古婵的名字,清醒之后更是挣扎着要下床去找古婵,被刀叔连捶带骂地愣是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经过一个多月恢复治疗,如今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伤口处结的痂开始脱落,杨肆再也躺不住了,怎么都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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