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欧阳的袖子嚷道:“你想都别想!”也不再多话,拉着欧阳只管走,老远了还听见他嘀咕,“你这朵花都已经被我摘了,就安心在我的瓶子里待着吧,叶伯母再喜欢你也白搭,谁让是我慕小爷先遇见的你呢?”
“谁被你摘了啦?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欧阳脸上挂不住,羞恼地去揪他耳朵,慕少夸张地一路求饶。
见两人打打闹闹地走远,银铃想起了什么,道:“欧阳小姐不说此事,我差点都忘了呢,在叶少府上叨扰许久却不曾备得像样的礼物,伯母交待的事情更不敢怠慢了,所谓雁声诗社,雁过而留声,还请叶少引路。”
叶飞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让舒小姐见笑了,我妈就爱难为人,现在这年代谁还像红楼梦里那样吟诗作对来着?”
说归说,叶飞还是把银铃带去了书房,书房的装饰书卷气十足却是清新雅致得紧,墙上挂着几幅名人的手书真迹。
脚步停在了落款为慕容冰书的一副李清照的词前,品赏着这副声声慢,被清秀隽雅的小篆字体所吸引,看着词中“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这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清丽出尘般的古代女子,眼角眉梢含着淡淡的离愁若风拂柳般款款走在浓浓秋意之中。
银铃由衷赞道:“好字。”
叶飞:“这副字是我妈写的,舒小姐可喜欢?”
银铃面露惊异:“看伯母的字,又听她为诗社起名为雁声,虽不曾磨面,然感觉伯母必是李清照那般清婉出尘的才子佳人,银铃很是仰慕。”
叶飞却似乎对她的话饶有兴趣,看着她赞赏的眼眸道:“我倒是很感兴趣,不知舒小姐心中的慕容女士与真实的慕容冰到底有几分吻合?”
银铃颇有点难为情地低了脑袋,朝书案走去,心里却已有了计较。
书案上摆放了今天要赋诗的两张相片,银铃看到欧阳意恒和慕少留下的毛笔行书,不禁技痒,便在笔架上选了一支,站定了,秀眉微拧,沉思片刻,探身在砚台上蘸饱了墨,沉着挥毫,转眼间便已落笔成书。
叶飞站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隽秀字迹,暗暗佩服,皆因练过书法的人都知道,要写到这般随心所欲的程度,必定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当然更不乏心性灵性。
姑娘和完了诗,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又在一边选了张洁白的宣纸,急性用毛笔作起了画来,寥寥数笔,只见老树下听风阁旁,一位盘发抚琴的中年女子衣袂飘飘,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听风阁一角更有那三两只渐行渐远的大雁点缀,一副极其随意的写意之作。
俯首细看,画中女子峨眉微蹙,仿佛一位来自江南的游子正慨然于落日楼头、断鸿声里那无边无际的北国清秋而情难自禁。落款处还题了一首诗:面若桃花腰似柳,才情高雅妙诗赋。姑苏城里冰清女,京都叶郎识风流。
不知为何,叶飞看着看着却是心下一疼。母亲大人本来就是姑苏城出了名的大美女,银铃把她从美里画一点都不奇怪,只是画中人的眉眼神情与那股从骨子里透将出来的清高冷傲却与母亲极为相似,可以说只要见过慕容冰其人的,任谁都一眼就能认出来。
按理来说叶飞应该惊叹于银铃的神来之笔,至少也是惊喜居多吧?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却揪着疼。是因为明明喜欢而不能表白之痛吗?还是因为为了更好地接近她了解她不得不先拿下她闺蜜的卑劣伎俩而痛?这两样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又怎么能有机会相伴在她的左右,哪怕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几次接触,姑娘待人虽然落落大方但是那股疏离和戒备很是明显,她就像一个美丽而敏感的精灵,一旦察到危险就会惊慌失措逃之夭夭,怎么会给你机会接近?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爱得越深痛就越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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