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酥垂下眼眸,经过三个月的休养,好不容易稳住的悲伤,此刻像是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晶莹滚烫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不一会儿,她卷翘的睫毛上再次染上泪意,脸颊被泪水打湿。
她看得出来容母的小心思,也能体谅。
容父瞥了一眼容母,眼神纵容,示意她适可而止。
他倒是挺心疼米酥的。
若他是米酥的亲生父亲,得知米酥谈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男朋友,还经历了此番痛楚,一定会心疼的把她锁在家里,让她哪儿也不要去,好好休养。
偏偏容母最后的那句话,成功压垮了米酥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的心态。
本就是为了锦初愿意付出性命的一个儿媳妇,若不是她找到了支撑着活下去的理由,被容母这一刺激,难免不会想到殉情。
容母见米酥哭的这么凶,只掉眼泪,也不发出哭声,当即内疚。
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毕竟没跟米酥相处过,不知道她都是在故作坚强。
眼下米酥这一哭,容母顿时罪恶感爆棚。
瞧瞧她这张嘴啊,专挑人家的痛楚说。
容母陪着笑脸,拉过米酥的手握住,“米酥,你别太难过了,你也别误会,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讽刺或者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想要你记得我儿子的好。”
“……”
米酥点头。
她知道容母没有恶意。
站在容母的立场,她估计也会这么做。
她相信容母能够理解体谅自己的难过和立场。
可说到底,容母的骨子里是护短的,否则她也不会看到易相思打了自己,立即打回易相思。
由这一点便能看出,容母护短。
容母抽过一旁的纸巾,给米酥擦眼泪,“你明白就好。”
她想到管家已经上楼收拾东西,便转移话题,“对了,你需不需要我们送你过去?”
米酥摇头,“不用了,谢谢容夫人。”
容母心虚的笑笑,听到米酥陌生的称呼,有点小小的不是滋味。
他的儿子把信任的人,以及什么都给米酥了,她还称呼自己容夫人。
但再一想,她跟米酥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人家没那么快适应也很正常,她就不勉强人家了。
米酥跟容父容母说完话,独自上楼。
她进入卧室,只觉得满满都是容锦初的身影。
管家把东西收拾好,带着佣人出去,见到米酥进去,猜到她想要再看一看这间房,示意大家下楼等着。
米酥放慢脚步。
她的目光,定格在容锦初的衣物间,还有柔软的大床上。
那里,有更多属于容锦初的气息。
米酥微微勾唇,眼眶红透的走过去,倒在床上,脑袋靠在容锦初躺过的位置,小手在上面贪恋的触摸。
容锦初,我要走了,但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做完想做的事情,还会回来的。
我会回来,守着锦园,守着你。
在卧室逗留了两个小时,米酥才下楼,跟容父容母告别之后,转身离开。
方淳娜不好跟到人家家里去,便选择回家。
唯独易相思还在锦园。
她想要待在这里,感受着容锦初曾经存在过的气息。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借着陪伴容父容母的借口,赖在锦园。
因为这里,是容锦初在中国的固定落脚点。
容父容母看穿她的想法,转念想到跟易家的关系,便由了易相思。
而且现在米酥离开了锦园,易相思想要在锦园多带些时日也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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