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国师不说我也晓得。
眼下最紧要的是救治那些被国师伤害过的人,继而削弱曷阙的妖法。这层厉害关系我还是摸的清的。
何况苍邑与曷阙正在外头战着,我半刻也不能耽搁。
国师跟我说,他愿意将功赎罪,配合苍邑擒拿曷阙,只求苍邑不要杀他。
我替苍邑揽下包票。
国师给老皇帝喂下回魂丹。
老皇帝那僵如枯木的身躯渐渐恢复知觉;之后国师又将回魂丹给御林军将士服下……
望着国师的忙碌不停地,我却觉这种效率太低,毕竟外面的百姓也受了妖气侵害,照他这种救法,不知要忙到何时?
寝殿周围的妖气又凝重几分,按此算法,曷阙的妖力定然又壮大不少。
“如何破解妖法?”我忍不住将国师唤回道。
国师望望寝殿上方,张嘴刚想说句什么,一支黑色羽箭“嗖”地朝他射来,瞬间刺穿他心脉。国师痛苦地哼起,继化为一团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我来不及做出反应,这支羽箭显然是曷阙用术法凝结成的。
曷阙大概意识到危险在逼近,就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只是曷阙少算了一招。
我将指尖一点,瞬间将国师的魂魄擒住,持在掌中。
国师身躯通透,立在我掌心处,颤微微地望着我:“神之血可破解那妖法!”
我心口收紧。
顾不得殿外的战况割破自己的手腕,继而将血撒向空中。
血水在空中凝化成片片绯红色的花瓣,所到之处,如同冰遇见火,那黑紫色的妖气一点点在化去。
见方法可行,我心中一喜,又担心苍邑,不时将另一只手腕也割破,衣袍一挥,飞向空中。
我将血水撒向四方,适时我才发现,曷阙的妖术有多强大,被他害死人数比我想像的多得多。
待妖气净化,我适才下了云端,隐约听见梵音在耳畔回响,不时抬首一望,见苍邑站在我身后的云端上望着我。
一袭白色的衣袍被风吹鼓着如浪般在翩舞,眼神充满无助,身形却是虚渺飘飘的,无数的金光自他体内发出,向空中散去。
我心口一阵绞痛,冲他伸手唤道:“韶藜,又骗了我!”
苍邑唇皮扯动,留给我最后一抹笑意:“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
我拼命摇头,“给我回来!”手却触不到他的半片衣角,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消失。
我呆呆地跌坐在云端,望着苍邑,不,他是韶藜,消失的地方失神。
适才有时间将前后事件联想。
原来他一股脑儿地支开我,一早打算好了要牺牲自己的元神彻底封印曷阙!
眼泪簌簌滑落,神泣定然影响着天地,不时暴雨不断。
四只神兽怕我想不开,就此跟着去了,陆续闻声赶来。
“神主请节哀!这是神尊一早料知的!”白泽冲我道。
我耳根一抽,缓缓抬起头望着他:“若他一早料知,为何当年不直接除掉曷阙!”
白泽被我喝住,垂首退至一旁。
我见他欲言又止,不时想到,这四兽跟着韶藜有些年头,大约自韶藜继任神殿起就相伴左右,对韶藜的事,这四兽定然知晓的比我多。
灵眸一斜,望着四兽道:“你四人可有事瞒着本神?”
四兽你望我,我望你,明显跟我打幌。
我怒目一瞪道:“可是当年神尊在消灭昔影时,不慎沾染上了妖气?”
我不过试探一问,四兽竟垂首伏地,摆出一副谢罪样。
我心塞地闭闭眼。
从无有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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