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湖,我哈了哈冻红的小手朝那湖跑去。
有水就有鱼,这是我两世做人鱼得出的结论。虽然骨子里我反对食鱼,也忌讳吃鱼,这吃鱼如同在食自己,但如今落得这般,也唯有拿鱼开腹。
然而情况并非我所想的。湖里有水不假,鱼倒是没瞧见,湖面上积着厚厚的冰层,这冰层厚得堪比铜墙,想要从这湖面凿出个洞相当不易。
好在身上有把匕首,这匕首原本是我买来送给乐泯的,只是后来遇上的事颇多,一来二去,倒给忘了。
我将匕首的刃尖向冰层凿去,好一会才凿出一层冰沫。
我接连又砸了几下,那冰坚硬的可比钢杵,匕首的刃尖一沾上,冰层上不时发出道道蓝光,不一会,匕首的刃尖弯了。
那蓝光极为寒冽,被它拂照过,肌肤如同被利刀割过。
掌心处传来的剧痛,迫使我立即松开手。垂首一瞧,两只掌心中间,出现一条赤红的血线,那血线深至肉骨,时不时有血水逸出,不一会功夫已满手是血。
身虚力乏的我哪里抵得过突如其来的剧痛,两眼不时阵阵发黑。
“铛”,匕首掉落在冰层上。血腥味在空中散开,风声作疾间,狼啸声忽远忽近。
巨大的痛创使我意识渐失,居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无。我隐约意识到,这冰绝非普通,倒像是归寂的元神结化的。
须臾间,一只只黑影从冰湖四面窜出,尖锐白森的獠牙在北风中磨得咯咯作响。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领头的黑影迈着大山般的身躯冷笑起。
我趴在冰面上,心口贴着冰面,寒气不时从冰中渗进心口。
是曷阙!
我没想到曷阙居然会折回来,而且还带着部下。
眸光扫过众狼,眼前的情景让我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我不得不将溃离的意识收回,忍着剧痛攥紧两手。如此一来,伤口崩裂的越发厉害。
浓重的血腥味让群狼欢腾,嗜血的本性,让它们抑制不住仰头欢啸。
我将心底的惊慌藏起,寻找韶藜的身影。
这元寂海是元神的归寂处,而我却是原身,若我死在这,便是真正的消失。比之魂飞魄散还要散的干净……
我不甘心!
贝齿一含,一掌击向冰面,原地一个大翻腾后,快速拾起散落的匕首,刃尖直指曷阙。
大约是被我突如起来的阵势震住,曷阙眯起他那双腥红的狼眼:“倒有骨气!本座原本想给你来个痛快,如今想来,是本座仁慈了!”
我掀唇冷哼。与一只狼谈仁慈,骗三岁娃子呢!
不等曷阙靠近,我将匕首刺去。
曷阙对我的进攻十分不屑。在我离他不到一寸间,数黑影纵身而来,将我瞬间撂倒在地。
掌心处传来的巨痛让我心口收紧。
四只黑狼将我手脚擒住,让我背贴着冰,仰面横躺。
曷阙垂首舔着我指尖上即将滴落的血珠,贪婪笑道:“好香!比之本座食过的所有血都要香,你倒底什么来头?”
我将指尖屈紧,尽量保持镇定。
神之血,除了能让他兴奋之余,定然会净化他身上的魔气,只是我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随着血水的不断流失,体温也在下降。
我冷的簌簌发抖。
“我能有什么来头!”我抖动唇皮笑道,对韶藜的期盼越发强念。
然而四周除了风就是雪,唯独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心沉到谷底,倒不是因为曷阙有多可怕,只是被韶藜的冷淡而心塞。
他已不记得自己,是自己对他想多了些,若换作以前的他,定然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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