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静宜无力地靠在墙上闭眼。
对不起小涵,是妈妈没用,不能将你接回身边!
“静宜姐,没事吧!”同事见陶静宜面色苍白,不由关心她道。
陶静宜这才发觉自己早是泪流满面,赶紧洗了把冷水脸,重新化了个妆。
回到办公室,陶静宜就用手机给表姐转去五千块钱。
小涵是她当年执意生下来的,她瞒着父母,瞒着谭宗秋,更瞒过了曲阑深,没想到这七年却让她尝尽了辛酸,对小涵的愧疚,让她欲罢不能。
她与谭宗秋离婚的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小涵,他不像谭宗秋来背负这担子。
好几回她都想告诉谭宗秋,可又觉自己太自私,以谭宗秋的为人定然是会接受小涵的,也会将小涵视如亲生,可她却过不了良心这关。
不能再拖累他了,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
放手也是一种成全,一如当年她放手成全曲阑深与蓝蕙……
陶静宜揉了揉额头,回忆却仍止不住。
那年她二十一,刚上大一,与曲阑深却禁住诱惑,偷食起禁果,不久发现有了身孕。
她满心欢喜的想告诉曲阑深,他要当爸爸了,哪里知道,她赶去曲阑深在外租的公寓,见公寓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见曲阑深与蓝蕙相拥地躺在床上。
陶静宜脑门一轰,觉得自己的世界已崩塌,她没有勇气进屋质问这两人。
在遇到她之前,蓝蕙曾与曲阑深交往过,至于两人为何分手,她倒现在都没底,有一回,心血来潮地问曲阑深,曲阑深笑着回答她说:“对不上眼呗!”
她那时天真的以为,这两人已是过去式,哪里知道,他们竟会旧情复燃。
她恨曲阑深的用情不专,恨他一只脚踏两只船,更恨自己,不但为他生下了孩子,梦里梦外的仍是对他念念不忘。
贱啊!
最后她选择了休学,去了远房表姐那里,以度假为名,在那生下了小涵。
由于乡村医疗条件比不过城市,生产时她差点丢掉小命。她那表姐担不起责任,背着她联系了她的父母。
她被父母接回北京,经过半年多的调养,身体才渐渐恢复。
再后来,父亲托人为她重新联系了学校,从此她将心思放到学业上。
没想到毕业后,第一天来J市找工作,竟意外地让她在人才市场遇见了谭宗秋。
其实陶静宜已有八年没看到他。
陶静宜上高一时,谭宗秋被家里送去美国留学,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八年。
陶静宜本以为,这小子回来会大变样,至少么,要膘么个几斤肉的,哪里知道,他倒是老样子,不肥不瘦,倒是比之以前稳重许多。
陶静宜感叹世事变迁太快,竟觉没脸见他,忙拿简历遮脸,不想谭宗秋隔着攒动的人群已向她招手……
陶静宜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现实。与电话那头的主编叨了几句后,不时瞧起腕上的表。
已经上午十一点,这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浪过去了,想到采访稿,慌忙打起精神。
偌大的现代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前,一穿着得体的帅气男子,双手插于裤袋,如雕像般地望着窗外。
他保持这姿势约有一个小时,惹得秘书不敢进门打扰。
七年了,不知她过得可好?
当初她选择离开,他就知道,她在怪他。
怪只怪,当年蓝家欺人太甚,居然不惜用女儿的清白来要挟曲家。
那年对于他是最凄苦的一年。
深爱的她,选择无声地离开他,他满世界寻她,甚至连她在北京的老家他都去过,却没寻到她的踪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