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木片和糊墙纸,生火煮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剩饭剩菜,老远就散发出一股泔水的馊臭气息
在一座半坍塌的庙宇门外,靠着几堵脏兮兮的残墙,正陈放着一排直挺挺的尸体,条件好的还能盖上烂草席,条件差的连衣服都被剥走,甚至还有被不知什么动物啃噬过的痕迹
当菲里经过这里的时候,以上这些馊饭菜、腐尸、血腥和体臭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形成了一股堪称无敌的非杀伤性催吐毒气,让他眼睛一翻就要晕倒,赶紧扶着前来迎接的城管大队长黑岛忠夫的肩膀,眼冒金星地晃了两圈,这才勉强站住了脚跟。
那些住在窝棚里无家可归的难民固然凄惨,但侥幸保住了宅院的市民也同样日子难熬。
在路边一处自发形成的市集里,菲里看到很多面带菜色,试图变卖家当的人。他们通常不喜欢收钱,而是要求以物易物。只要几碗糙米就能换到一套华丽的丝绸礼服,或者是绣着金线的锦缎棉被;而一条巴掌大的咸鱼,则能换来成箱的书籍或纸笔但尽管价钱如此便宜,却始终乏人问津。
在这个市集内,看不到任何前来贩卖蔬菜水果和鸡鸭鱼虾的农夫,更没有兜售糖果和糕点熟食的小贩,倒是有个家伙叫卖着串在肉叉上的烤老鼠——令人心惊的是,他居然公开高声吆喝着:“最新鲜的老鼠哪今天早上才逮到的新鲜老鼠哪每只才卖十文钱快来买哪”
而更加令人心惊的是,那些烤老鼠才被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饿慌了的人们抢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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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管队总部所在的街区,菲里看到了全城最后几家还能开业营业的粮店和食品店,这些店面的门口。,堆砌着沙袋和胸墙,安排了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
至于木板上的售价更是令人咋舌——每升糙米售价五百文,芋头则是每升三百文,番薯每升两百文;一贯钱(1000文)能买一坛酱萝卜,而一枚黄橙橙的金小判(金币)大约可以换来一箩筐咸鱼。
至于米酒、味噌、咸鱼等“奢侈品”,则是标着“时价”
虽然价格如此恐怖,但买家依旧络绎不绝。
许多形容憔悴枯槁的男女,在每一家店门口排成了长队。而另一些凄惨无助的穷人,则只能站在附近的幽暗巷口,神色阴郁地咬着手指远远观看。
“粮价居然又翻了三倍莫非最近没有食物运进城里?”菲里扭头对黑岛忠夫问道。
“还是有一点的,但少得可怜。”新任的城管大队长点头表示承认,“前些日子叛党残部盘踞日光东照宫,截断了江户城通往北方仙台藩和西北方越后平原的两条道路。而东海道则是暴*四起,贩卖粮食的商人早已绝迹,海路又因为江户港的焚毁,一时无法恢复。
因此,在失去北方最后这两处稻米产地的供应之后,全江户的几十万张嘴就只能指望着郊外那些农庄的收成。但今年的关东平原闹旱灾,稻米收获少得可怜,而且我们还必须囤积一部分充作军粮所以城里的粮价就一路涨上去了。”
“那么你和三井龙姬大小姐又有何应对之道?”
“还能怎么办?稻米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当前的各路诸侯都在囤积粮食,花钱采购都很困难,更何况我们还根本没钱即使是想要发展海洋渔业,江户城的港口码头也被彻底烧毁了,港区内不知沉着多少破船,寻常渔船根本靠不了岸,光是涉水转运就麻烦透顶了”
黑岛忠夫耸了耸肩膀回答道,“反正现在你已经剿灭了日光东照宫叛党,通往越后和仙台的商路,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吧”
“但是京都朝廷的东征军也快要杀来了,而且最精锐的萨摩岛津家军队就是从越后那边走,然后计划直插会津和仙台,席卷整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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