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黑还有一阵,我们钻在车里抽烟,给他们讲冯栏不在的这两天,老黑毛的所作所为。
他们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郭老板听个热闹,中年男人则好奇老黑毛为何对韩梅梅情有独钟
我说可能是同病相怜吧,老黑毛头上有一撮黑毛,韩梅梅脸上有一片红斑。
其实不止老黑毛,我和冯栏也很喜欢韩梅梅,这丫头太招人心疼了,老实又自卑,但处处为别人着想,我们在摩天岭遇到危险,她总是让我们藏好,自己端着破枪保护我们,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得坚强自立到何种地步,才会在遇到狼群时挺身而出,主动保护我们两个大老爷们
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似的!
实在是她有个我俩都伤不起的残疾爹,否则真想把她带回去当妹妹养起来。
冯栏问我,老黑毛在摩天岭的石头下埋了个什么玩意
我说不知道。
他决定干了老黑毛之后,再去摩天岭转转,一来挖老黑毛的盒子,二来找那群野猪报仇,他跟郭老板说好了,给我们弄两杆正经猎枪,非把野猪一家子干了不可!
夜幕降临后,我们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老黑毛在村里折腾了两天,乡亲们怕把黄皮子妖惹到家里去,太阳一落山就院门紧闭,不敢出门,到我们进村时,所有人家都黑着灯,安静到狗叫声都消失了,死气沉沉,在漆黑如墨的夜幕笼罩下,散发着山野荒村似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我们在离老韩家十多米远的地方停车,爬上货车后斗抬棺。
棺材两头用绳套套住,中间穿一根木头,四人扛着走,这根木头有个专业术语叫龙杠,也叫子孙杠,我们抬得这口棺材是郭老板找人现打的薄棺,老韩少条腿,没多少分量,随便弄跟木棍应付一下,但正经的龙杠要抬棺材加尸体,最少四五百斤的分量,普通木头根本扛不住,都是用上好的老木料做得。
旧社会盛行土葬时,好多地方都是全村共用一根龙杠,老木料容易招阴,抬得死人多了,龙杠就会闹妖,后面就有个跟龙杠有关的故事,这里提一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闲得慌,想吊个胃口。
我们抬着棺材偷偷往老韩家走,到了院门口时,突然飘来一朵阴云遮蔽月光,整个村子被黑暗笼罩,只剩夜风吹动枯枝野草的沙沙声和远处山林里的诡秘暗影。
郭老板小声嘟囔:“月黑风高夜,这是叫咱们杀人放火呀!”
“说什么呢!咱们是代表正义来降妖除魔的。”
冯栏纠正一句,让我们把棺材轻轻放下,对我说:“吴鬼,进去定位。”
早就商量好的计划,我点点头,推门进院。
老黑毛正对院门的屋里,躺在床上发呆,韩梅梅则在屋外借着煤油灯摘菜。
不等他俩问我去了哪里,我先来一句:“梅梅,你见哥手机了
么怎么找不到了”
韩梅梅摇头说没见。
我又问老黑毛:“毛爷,你见了么”
老黑毛斜眼看我,冷哼道:“咋啦昨晚毛爷玩一玩你的破果机机,现在你想毛爷讹一个”
“没那意思,就是找不到了,我在村里转好几圈也没找到,您歇着吧,我再找找去,梅梅,你也帮哥找找。”
我走了两个多小时,怕它起疑心才多嘴说一句。
说完话,我上前给老黑毛关门,它说:“别关,毛爷要盯着院里的动静。”
我说:“黑灯瞎火的能有啥动静还是关上吧,夜里风大!”
“别关!滚蛋!”
“行行行,你是头子听你的,梅梅走,帮哥找手机去。”
带韩梅梅出去,她一见院外站着三个人还吓了一跳,冯栏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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