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一看,果然是四个和那玉光壶同等质地和工艺的小杯子。做工精致细腻,不见半点儿瑕疵。
“呀,是成套的呢,用这样的杯子喝起酒来,可真是讲究啊!”听雨惊奇又怯怯的,不敢伸手碰,直觉告诉她,这杯子若是被她不小心磕掉个口子,她这十几年攒下来的私房银子都不够赔的。
就连聆音瞧见这套玉光杯都是忍不住连连惊叹,暗想四殿下出手还真是大方。虽然近日来这些玩意儿都是以司徒府小五爷的名义送进来的,但是只要稍一作想便可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是锦衣卫副使的品级用得上的。
然而沈念心看到这套杯子的心情颇为复杂。
怎么……会如此巧合?!
她也曾经有一套这样的玉光杯,每年东宫里的提子酒,用的都是这样的杯子。后来桓成帝登基继位,那套玉光杯陪伴着她从东宫迁居到栖凤宫,却再也没有被她拿出来用过。
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陪她月下同饮的良人了。曾经与她一道酿酒,一道启封的人,早就去与别的女人共邀明月了。
这套杯子显然是新制的。可上面的纹路却都如此熟悉。沈念心在桌边坐下,从玉光壶里倒出半杯酒水,低头嗅一嗅那香味,果不其然,是提子酒。
她小小地呷了一口。味道微甘,隐隐带着些提子的迷醉香气。她拇指在杯壁上往复摩挲,上面的纹路虽不至磨手,却也远不如当年她宫里那一套来的温润平滑。
那是早被她摩挲过无数次的纹路,再线条分明的图案也都快被她磨平了。
“这酒不错。”沈念心轻笑一声,眼中凝着沉沉的,不只是什么缘由而产生的低落,“你们也分了尝尝。”
于是乎,沈念心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四殿下耗近万金才弄到手的这么一点儿提子酒,赏给了自个儿院里的丫头。
“宫里今日可是该要到殿选的时候了?”听雨和小鱼这两个平日里消息最活络的正忙着谢恩品酒,沈念心便问聆音。
“回姑娘,好像就是从今儿个开始呢。昨儿个您歇下后,老太君身边的嬷嬷过来递过话儿。说是今儿个宫里头开始殿选,贤妃娘娘也要协理,宫务甚忙。还说等过些时候大选结束后,便让人接您到宫里小住几天的。”
沈念心点点头,以示知晓。
这会儿刚到八月中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绿酒宴便是这个季节开始?
“小鱼,回头儿你去街上采买的时候,记得留心一下,进来京里可有什么新鲜有趣儿的大事。”
若是绿酒宴的传统还在,应该就是中秋前后。沈念心暗自想着,绿酒宴上青年才俊那般多,她如果能混进去瞧瞧,养养眼也是极好的。
至于日日往玉棠苑里送东西的那尊大佛……沈念心觉得眼不见心不烦,他有钱他爱送就让他送好了,跟她又有几文钱的关系?
两日后,深夜,皇宫内四皇子书房。
“她当真如此说?”穆子晏搁下手里的暗报,冷声开口问下方垂首而立的严溯。
严大人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喏喏回道,“一字不差,都写在上头了。”心里却想着,这位姑娘也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忒能折腾了,竟然说要混进绿酒宴去?!
那可都是世家男子集聚的场合,这若是传了闲话出去,沈家大姑娘这名声是要还是不要了?
啪嗒一声。穆子晏手中暗报就摔在了严溯的面前,书房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半柱香后,穆子晏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踱步到严溯身边,亲手拾起那沓被他拍散在地的纸笺,放入一个精致的匣子内。
严溯蓦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主子爷这气儿算消了。那匣子,里头装的可满满都是有关于那位的暗报。
可他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四皇子内院管事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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