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落笔有力,笔锋刚劲的字体,不觉有些惊艳。
“这是沈体?”傅西辞声音清润沉静,沈念心听着近在耳边的声音,莫名就觉出了几分欣喜的味道。
不过,沈体?她低头看看自己笔下字迹,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是她还是庄靖懿皇后时惯用的字体,虽说皇后手书极少外露,但为彰显恩典,她也没少亲笔手书懿旨。
难不成这就被他认出来了?
“在下家中收藏过一些庄靖懿皇后的手书,一时贪玩也临摹过几帖。不伦不类,让傅公子见笑了。”
傅西辞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沈念心这个说法,并未深究,反倒是说起刚才的事。
“梁文筑虽是梁家旁支,却也是梁淑妃母家的直系子孙。且借此次大选的东风,大殿下府中新晋那位梁侧妃,是梁文筑的亲妹。”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是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了。沈念心今日以一沈家旁支子侄的身份招惹了他,难保不会遭到他日后的打击报复。即便真正打伤他的人并不是沈念心,但是挑软柿子捏向来是这种无耻之徒惯有的做法。
无论是傅西辞,还是步维桢,都不是梁文筑能招惹得起的人。大皇子穆子熙近年来跟太子之间的争斗越发白热化,傅家与武安将军府,在这场夺嫡之争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傅西辞心里清楚,穆子熙此人虽智谋不足,却狠辣非常,大局胜负在先,自然是六亲不认的主儿,也绝对不可能放任区区一个侧妃的娘家兄长去坏了他的大事,傅西辞自然也就不担心梁文筑会朝他和步维桢寻仇。
但是换做沈念心就不一样了。梁文筑连司徒玄瑷都敢惹,哪里会真的把男子身份的沈念心放在眼里?不过是没落了的沈家,哪有可以与梁家相较的资本?
傅西辞想到的,沈念心自然也想到了。
“多谢傅公子提醒。”沈念心郑重的点头应下。她倒是不怕梁文筑日后寻仇,虽说沈家如今日渐没落,但好歹也是三大国公府之一,为大铭朝立下过不世功勋的一代将门,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如梁家这般区区外戚伏低做小。
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沈念心暗自以为,这点风险担得还是挺有价值的。
眼瞧着不远处床边雅座坐着的步维桢面色越来越不耐烦,最后更是直接搁下本子站起身来欲要离去。沈念心眸光一闪,就见本要径自离开的高大男人忽然脚下一个转弯,就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了。
“方才给公子添麻烦了,是在下的疏忽。若是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到武安将军府或者是城外军营来找我,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力相助。”步维桢身姿站得直挺挺的,有着军人独有的耿直与真诚。
“步小将军客气,能结交到如此英才,在下今日才真是不虚此行。”沈念心豪爽一笑,曾经长年在边关军队中打磨出来的爽朗大气和不拘一格,自然十分对步维桢的胃口。随后整整三炷香的时间,傅西辞都被这两人晾在一边儿差不上话。
向来习惯了被人们的目光所追逐的傅西辞忽然觉得有些落寞。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家娘亲说话的真实度打个对折是不是还有点太高估她了?他娘亲口中那个,“爱他如狂”“穷追不舍”的表妹,真的是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忽视掉他的沈念心吗?
可是他好像确实只有这一位姑姑没错啊……
于是在步维桢和沈念心相见恨晚的畅聊天地之时,傅西辞深刻的从头到脚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以及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对母上大人太过盲目信赖了。
跟他同样落寞的还有陪沈念心一道来的司徒玄瑷。她可是当了半宿的值,换了班之后就直接跑出来的,到现在上眼皮开始打下眼皮了,她还没睡上一个安稳觉呢。而更让她觉得心里发寒的,则是沈念心与步维桢那个热乎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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