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辞耐不住管事催命似的叫门,只得跟着他去了正院。还没等进门,就瞧见尚书大人又把一个茶盏摔出了门外。
候在一旁的管事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家里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个个儿都是节俭朴素的主儿,这屋里上上下下也没啥值钱的宝贝,那茶杯茶壶也都是玄武大街市集上,三两银子一套买回来的地摊儿货。
不值钱,老爷若是觉得撒气,多摔几个也是无碍的。
傅西辞见到地上那些,丫鬟们还没来得及收走的碎瓷片,忍不住皱了皱眉。
“父亲这月可是得了万岁爷嘉奖?”
傅期然没料到他冷不防有这么一问,不明所以地回答,“没有啊。”
傅西辞“嗯”了一声,捡起一片碎瓷片放到了傅期然右手边的桌子上,“既是没有万岁爷额外赏赐,父亲还是节俭些好。不然月俸花超了,母亲到时候拎着耳朵念叨的,可不是儿子我啊。”
傅期然:“……”这儿子是亲生的吗?!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傅北乔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进来,也学自家兄长好榜样,从地上捡起一枚碎瓷片,也放到了傅期然右手边的桌子上,与之前傅西辞捡的那一块并排放着,凉凉地说道,“母亲拎的也不是北乔的耳朵。”
傅期然:“……”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所以一大清早,父亲到底因为何事动怒?”傅西辞还算是个有正事儿的,总算还记得他是如何被“请”来正院的。
一听这话,傅期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大腿,嗷地嚎了一嗓子。当了四十来年读书人的傅尚书,画风忽然切换到了武将莽夫之流,
“书房里那幅,吴如青大师的《美人行军图》,是假的!”傅期然一提起这事儿就难过!
“不可能。”傅北乔立刻否认,“念心表姐送来这幅画时,我们都是瞧见过的,绝对是吴如青大师的真品无误。”
“有啥不可能!你个小孩伢子懂个啥,是真是假你爹我还看不出来吗?书房里那幅,明明就是假的!”傅期然也郁闷呢,正如傅北乔所说,当初那幅画,确实是吴如青真迹没错,可现在书房里那个,也确确实实是假的啊!!%^*
傅西辞异常沉默。向来温润和煦的人,今天不知怎的,始终都是阴沉着脸色。连正院伺候的小丫鬟看得都有些不习惯。
她们何时见过如此可怕的大公子?!
而此时傅西辞的心里活动则是——
偷天换日,以假乱真?!
多熟悉的戏码啊!(!&^
正如傅北乔所言,沈念心送来的那副《美人行军图》,他们父子三人都是瞧见过的,必然是吴如青大师的真迹无误。可自家爹爹既然说了现在房里那个是假货,想必也不会是眼花看错。
那么……几乎是刹那间,傅西辞脑中灵光一现,不做他想,直接就把这件事儿算在了四殿下的头上。
不过这事儿,穆子晏也着实不冤。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四皇子府从上到下,个个儿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儿。
“既然是假的,父亲还是收起来吧。也省得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瞧着心烦。”傅西辞憋着一口气,就这么离开了正院,直直往尚书府大门的方向走。
这边司徒玄瑷刚值了一宿的夜班,刚刚与司徒玄璟交了班出宫,就被傅西辞堵在了北三门。
“司徒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司徒大人可否为在下解惑一二。”在盛京城里,向来是以温润和煦的形象示人的傅大公子,竟然一大清早的就黑着脸打上门来,司徒玄瑷心虚地避过了他质问的眼神。
“哎,”司徒玄瑷欲盖弥彰地偏头打了个哈欠,重整旗鼓跟傅西辞打马虎眼,“傅大公子这话客气,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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