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妆容下,掩藏着隐约的疲态,还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后宫里每日请安点卯的戏码,沈念心不是第一次看。差别在于,以前都是沈念心坐在上首位置,看着底下的妃嫔小主们像是跳梁小丑似的唇枪舌剑地你来我往,刀锋暗藏。
而如今,却是她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看着一群愚蠢的女人为了口头上的那么点儿便宜一个个都炸开了羽毛。
荣昭仪娇笑着回了万德妃的话,“德妃姐姐这话便错怪妹妹了,妹妹何止敬皇贵妃娘娘?妹妹待每一位姐姐可都是真心敬着的。”
“那妹妹可要好好守着这份儿心,也好好守着肚子里的皇嗣。正如皇贵妃娘娘所说,后宫里可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喜事儿了,昭仪妹妹可别让大家失望才好。”万德妃凉凉地说完这几句话,便站起来欠了欠身,“臣妾今日有些身子不爽,便先行告退,莫扰了姐妹们叙话才好。”
万德妃这么一走,景仁宫里的气氛就忽然冷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无非是向来极懂分寸知进退的万德妃竟当场向怀有身孕的荣昭仪发难,着实让人意外。
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倒是荣昭仪开口打破这僵硬的沉默,目标自然是无辜的沈家姐妹。
“这几位新妹妹长得可真标致,难怪能得了万岁爷喜欢。”荣昭仪故作惊叹,说出的话来传出去可就把安国公府的姑娘们的清誉毁的一塌糊涂了!
“昭仪妹妹这是有了身孕便脑子不清亮了,哪里是新妹妹,那三位都是安国公府的嫡姑娘,贤妃妹妹的娘家侄女。”皇贵妃又拿有孕当挡箭牌,任谁也不能再责怪荣昭仪失礼之处。就连沈贤妃自个儿,怕也不能因此而挑荣昭仪的错处。
荣昭仪也丝毫不为自个儿的失礼而觉得抱歉,“哎哟,敲我这脑子!我说瞧着怎么跟贤妃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呢,心里还想着,不愧是万岁爷能看得上眼的。”
这便是明晃晃的挑衅了,说沈贤妃有今日使单凭着那张脸以色事人?
沈贤妃淡笑着没说话,倒是坐在最末的沈念心忽然开口。
“多谢昭仪娘娘夸赞。”
夸赞?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说话的沈念心。
荣昭仪嘴角的笑意一僵。真有人把她的话当成夸赞的意思,她反而觉得一口气噎在心头。她难道真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荣昭仪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听沈念心一句话为大家解惑——
“祖母时常与臣女们说,姑姑样貌与当年庄靖懿皇后有几分相似。今日承蒙昭仪娘娘错爱,得一句‘肖似’,臣女们转头便要捂嘴偷着乐了。”
沈贤妃微微一笑,这才接口道,“不过一句戏言,也偏你就信了。”
她虽然说这是戏言,但是在场众人却没人敢把这句话当做戏言,自然也没人敢把这件事儿再记在心里。
但是沈老太君确实没说过这话。沈念心说完这句话,也觉得颇为愧疚。她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庄靖懿皇后将门虎女,身上颇具草莽之气,与娇俏温婉的沈寒烟完全不同。她这么抹黑沈寒烟,心里能不愧疚么?
一从景阳宫出来,沈映柔就忍不住后怕地直拍胸口,“刚才若不是长姐急智,咱们可就让人看低了去。”
说这话时,目光忍不住朝沈贤妃觑了一眼。
沈映柔骨子里还是个幼稚又天真的小女孩,从前只知道安国公府有个在宫里做娘娘的姑姑,只当那富贵荣宠来得多容易,今日一见,方知这宫里着实不是个安生地方。不过就是早晨请个安,就有如此多的波折。
“还有那个什么昭仪,仗着自己肚子里有块肉就如此嚣张?连姑姑都不放在眼里,一点尊卑礼法都不顾,不过一个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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