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回事儿啊。
“母妃放心,昨夜蘅芜馆走水,已经不能住人。儿臣已将孟氏迁入茭芦馆。”殿里静静地,至于他一人说话声。冷冷清清,不带半点儿情绪。即便是与母妃同桌用膳,也是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似的。
万德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偏偏长成了这副冷心冷清的性子,常人所谓的母子情分,在他这儿就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似的。每每到这时候,万德妃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可怜的没能出生的孩子,想着若是他能平安降生,平安长大,肯定不会是像他兄长这般冷硬的性子。
可是这也只能想想,万德妃看着动了两筷子就不再进食的儿子,知道自个儿这一生后半辈子的荣华安乐,到底还是系在他身上。便也只能再叹一口气,对他格外宽容。
“来年这时候,你就该成家了。”万德妃用公筷夹了一块蛋黄焗南瓜放到他面前的瓷碟里,“今儿个一早在景仁宫里,皇贵妃就说起了三皇子的婚事来。说是万岁爷打算给他定下苏家的嫡姑娘做皇子妃,只待一过完年就完婚。算一算,你也不小了,也快到了出宫开牙建府的年纪了。过几日母妃帮你相看相看各家还未出阁的姑娘,有品貌德行俱佳的,你自个儿再亲自挑挑。”
提起这话题,本欲离开的穆子晏终究是忍下了即将站起身的动作。
“劳烦母妃费心。”穆子晏狭长凤目凝滞了片刻,沈氏念心这四个字,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还是太早。
穆子晏并不希望万德妃太早注意到沈念心这个人,担心她对她百般不满。诚然,以安国公府如今家世,及沈家大姑娘过往名声,想要担起皇子妃的名头,委实艰难。
可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委屈?前世都没在名分上委屈过她,这一世自然更加不可能。他要给她的,是终其一生护她安好周全,喜乐无忧。一生凯旋高歌就好,不需要再有一丝一毫的委曲求全。
四皇子后宅走水,孟庶妃毫发无伤迁居别处,却有几个不打紧的奴才没能逃出来,葬身废墟。
诚明帝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吩咐了内务府抓紧把四殿下的住处重新修葺一番。好在四殿下后院人本就不多,小规模的翻修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于是这场所谓的,由孟庶妃“半夜烧香拜菩萨”以致走水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穆子晏可以云淡风轻,心平气和地把此事揭过,但是有人却已经气炸了。
穆子熙在大皇子府上正院召见门下的幕僚食客,当场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本殿从大选一路送入后宫的棋还没用上就被废了,要说是锦衣卫误打误撞,本殿是一个字都不信!”穆子熙忽地一下把身前桌案上的杯盏都横扫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脆响。
他本就脾气暴躁,又急于求成,他门下幕僚食客早就习惯了他一有不顺心就大发雷霆的模样了。可是他们心里也清楚,不怪他如此沉不住气,实在是时局留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
他虽占着一个长字,但是万岁爷嫡子还好好地坐着储君之位,他若是不把这座大山从面前扳倒,他是不可能有机会坐那位子的。
更何况,他与太子身后几个皇子的年纪都差不太多,就连最小的五皇子穆子奕都即将搬出钟粹宫独居一处,身后几个弟弟都日渐崭露头角,他这做长兄的,不急不行。
“还有老四后院里那几个人,不过是拿了一些日常消息,丁点儿机要都不曾涉及,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打翻了杯盘灯盏还不够解气,穆子熙又掀翻了一个桌子才冷静下来。
穆子熙门下食客,不乏有年轻气盛之辈。见如此情景,巴不得自个儿能够得上头青眼重用,有什么想法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倒。
蔡铜山此人,就是其中一个。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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