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叹她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竟然如此没骨气……
“他们在隔壁做什么?”
司徒玄瑷还没坐定,傅西辞冷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她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并不是装的。
“谁?”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决定装傻到底。
傅西辞哪里肯给她避而不谈的机会,执起白玉壶就给她斟了杯酒,“我说的是谁你当然知道。”
司徒玄瑷接过酒杯,猛地一口就干掉了。一阵热烫的激流划过她肺腑,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
她已经想好了——房间里只有她和傅西辞二人,就算真的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司徒玄瑷自认自己绝对不是会吃亏的那个。而且就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四殿下若是知道傅西辞还惦记着沈念心,说不好又是怎样一番雷霆之怒呢。
于是当下司徒玄瑷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与傅西辞坦诚:“她爱吃攒玉楼的几道名菜,他陪着她吃。就是这样。”她给自己斟满酒,也给傅西辞倒了一杯,“我倒是不知,傅大公子什么时候如此有闲心,喜欢管这些闲事了?”
傅西辞也不示弱,抬手之间一杯烈酒就下了肚。“司徒大人口中闲事,在我看来却并非闲事。既是事关我表妹,又怎能算是闲事?”
司徒玄瑷冷哼一声。即便上有父兄护佑,她到底也是个历经杀伐之人。只要不是刻意收敛情绪,她气场全开时,还是自有一番锐利模样的。
“傅大公子这话,说的倒当真是好听。”她执起酒杯,轻轻晃动,阵阵浓郁的酒香就四下逸开,“既然她于你来说并非是闲人,那她险些被曲家那混账东西一鞭子毁容时,你有管过吗?她被曲家逼上门退婚,欺到那般田地时,你有管过吗?她被盛京中流言所扰,被各家贵女冷眼排挤时,你又在哪里?”
司徒玄瑷砰地一下重重把杯子搁在桌上,辞色越发锋利,“傅西辞,别逗了好吗?现在有人能护她一世平安周全,你又跳出来质问,你有什么资格?又是以什么立场?”
她一甩手,酒杯就被甩落在地,顷刻碎成一地碎瓷片。她银灰色衣袖也被酒水打湿,晕开出一片深灰色的暗影。
她击掌两声,门外很快有人进来清理这一地狼藉,各个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待收拾好之后又都无声褪去。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司徒玄瑷就这么看着低着头沉默的傅西辞,陪着他一道沉默。
“怎么,傅大公子无话可说了?”她捞起双银筷,边吃边问。
而傅西辞也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他眸色深沉,隐隐带着一丝愧疚。
“从前,是我们傅家对她的关爱太少。我承认,我也好,我父母也好,对她都没有尽到亲人该承担的责任。只是那位并非是寻常人,正如你所说,她之前已经受过很多苦,我并不想她日后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她需要的那些自由,是那人给不了的。而那人若是想以她为筹码,拉拢我父亲,恐怕她自己也未必愿意。”
司徒玄瑷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你怎就知道,她要的那些自由,我们家爷给不了?”司徒玄瑷苦口婆心地跟傅西辞说,“傅西辞,你给小爷我听好了,从今往后,她的终身幸福,我们家爷都承包了!跟她是不是安国公府嫡女无关,跟她是不是右相府表小姐也无关。你且记住小爷我今日一言,你甚至可以回去告诉右相大人,若是觉得我们家爷不值当你们傅家追随,那便离我们远远的。真的,我们家爷不稀罕。”
傅西辞心中震动,嘴上却不服输,“原来司徒大人这么有发言权,能代表四殿下的意思?我竟不知,向来只效忠君王,不涉党争的璇玑府,竟然会这么早择主站队。”他纵然被司徒玄瑷言语奚落,但要在她身上试探一番,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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