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晏从未想到过,眼前这小女人竟还有如此撒娇缠磨的一面。他知道她已经醉的不像样,可能再醒来时会完全不记得他今晚曾说过什么,可是他开口回答她的话,却是无比郑重认真:“香,国色天香。”
他扶她站好,不动声色地运起内力来调息,拼尽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这才压下那股不合时宜的意动。
“司徒,送她回承乾宫。”他唤来附近值守的司徒玄瑷,将小女人妥善地交到她手上,直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已无痕迹,这才转身抬步往邀月楼的方向走。
穆子晏没想到他不过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邀月楼里的话题,竟然已经从太后娘娘叮嘱晚辈们的婚事子嗣,转到了前朝政事上头。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穆子熙正在跟诚明帝进言,说的还正是事关他本人。
“父皇,儿臣觉得,四弟那性格是冷了些,可到底还跟周围的环境有关。自打去年四弟进了刑部历练之后,这性子呀,是一天冷过一天。这刑部是个什么地方啊,再温和的人都能磨出个棱角来。儿臣是想着,不若来年让四弟领一些旁的差事,也好缓和缓和他那性子。”
还不待诚明帝开口,穆子恩便跳出来反驳,“皇兄这话,未免太过片面了点儿吧。让四弟去领旁的差事,那刑部的差事可要劳动大皇兄你亲自去做?那么个辛苦地儿,还是让四弟去操劳吧,本宫看四弟在刑部办差,桩桩件件都妥妥当当,从来也没什么错处。”
穆子熙怎么可能放过放任穆子恩又压到自己头上,当下便反驳质问道,“太子如此看重四弟,是四弟的幸事。可是要真说起来,以四弟的能耐,也不是只能办刑部的差事吧?”他话里是有捧高穆子晏,挑拨他与穆子恩关系的意思,可是实际上,却是要在诚明帝心里埋下一颗疑心的种子。
刑部的差事,也并不是非要他穆子晏办不可啊。
穆子熙很快又转呈诚明帝,“禀父皇,儿臣以为,让四弟去礼部历练历练也很是合适。乌骊使团不日便要入京,总要有一位皇子出面接待才好。儿臣以为,四弟领这差事再合适不过了。”
站在门外的穆子晏神色疏冷,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赶在诚明帝开口时便大步进了门。
只听诚明帝轻笑着道,“这可不妥。乌骊使团再怎么说也是一国来使,让老四去接待,岂不是会吓到人家?这事儿不必再议,接待乌骊使团的差事,朕已经交给了老三了。”
穆子熙应了声是。见穆子晏打门口进来,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反正他今日打算,也并不在于把穆子晏这块硬石头从刑部给踢出去。他所谋划的,不过是要穆子恩对穆子晏产生些防备与怀疑,让两人离心罢了。
他穆子晏不是太子党么?可穆子恩若是不再信任他,看他还能做多久的太子党。
而早已坐定的穆子晏,执起酒杯饮下一口灵云红,心下冷笑,这穆子熙上蹿下跳地还真是能折腾。
穆子恩早就对他生疑,却还是不得不依靠他的辅佐和支持。毕竟众皇子中,属他们两人打擂台打得罪不可开交,而穆子誉却一直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清高模样,并未显示出有争储的意图,也从未接受谁的招揽。至于穆子奕,他尚且年幼,未涉朝事。也就只有他穆子晏,明明白白地选择站在穆子恩的身后。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穆子恩心中对他生疑又如何?更何况枉穆子熙与穆子恩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竟连他的脾气秉性都没有探透。穆子熙今日表现得越与他亲近,便越能在穆子恩面前洗清他的嫌疑。
呵,真是蠢货。
是夜,三皇子府中书房,来了一个意外来客。
穆子誉仍旧在书案前信手写着药方。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有烦心事也好,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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