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历法。”沈念心眸光锐利地盯着吴会南看,一字一句地道:“吴大人刚才所说的生辰八字,是基于旧历的算法。烦请吴大人按照新历,重新推算一次。”
“这……”吴会南心中已经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若非是十分自信,眼前之人又怎么会从始至终都未变神色?难道说,她真的有办法将自己从这样的命格之说之中解脱出来?
可是到了眼下这局面,又岂容得他再有任何推辞。
“难道吴大人想说,堂堂钦天监监正,不会用旧历八字推算新历八字?莫不是您在等着本妃给您算?”她笑意融融,眼中却凝着厚厚的寒冰。
吴会南闻言,却是不敢再迟疑,走到早就设好的书案前提笔换算。而沈念心却没心思看这些,而是微微侧过身,望向始终以防备护卫队姿态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的穆子晏身上。
对方目光灼灼,眼中只映着她和明媚烛火的投影。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始终沉稳镇静,锋芒内敛。
面对这样兜头扣下来的莫须有的罪名,沈念心之所以可以如此淡然处之,是因为她手中握有能够绝地翻盘的筹码。那么穆子晏如此镇定,又是凭借着什么呢?
“这,这……”吴会南神色惊慌,胡乱地就将刚刚写好的那张纸给揉成一团,失心疯似的边往自己的嘴里塞。
“快拦住他!”盛德安最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连忙指挥人去阻拦。虽然殿中常备锦衣卫,但是飞身而下,钳住吴会南下颚,从他口中挖出纸团的人,竟然是立在诚明帝身后的司徒玄璟。
沈念心也被他如此快的身法吓了一跳。不过心里更多的,却是在嘲笑吴会南这招太过愚蠢。
难道这大铭朝,只有他一个人会推算旧历新历吗?吃了算好的结果就能保他全家性命?当真是笑话!
可偏偏就是这样愚不可及的人,还能在钦天监监正的位置上一待便是十数年。由此看来,这朝中吏治,不说腐朽溃败,却也并非清明坦荡。
一连上殿两名锦衣卫,将行为失常的吴会南给牢牢制住。司徒玄璟将那张纸打开,将上面的七个半字都原封不动地另外在纸上誊抄一遍后,才将重新抄好的那张干净整洁的纸交给了盛德安,由他呈送到诚明帝与太后的面前。
最后一个“寅”字,只写了聊聊半字,下面那个“由”字,都没来得及封口,却不难让人看懂这是个什么字。
诚明帝脸色骤变。当即便拍案起身,颇有刚才太后那般震怒的气势。
“方才吴大人也承认了,这世上若是有两个人命格相同,也并非不可能。庄靖懿皇后的生辰八字,在宗室玉牒中,乃是以旧历记载。用新历重新测算后,便可知,妾身与庄静懿皇后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同,只是中间隔了百二十年罢了。”
“吴大人指认本妃,是命格阴煞之人,还言之凿凿地断言本妃与大铭国祚不利。既如此,本妃问吴大人一句,难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庄靖懿皇后,在你眼中,也是与大铭国祚不利之人吗?”
在场之人无不神色惶然。而视线始终未离开她身影的两个男人,俱都眸光闪烁。只是心神激荡的原因,却各有不同。
穆子晏是为了她这久违的凛冽气势而真心倾慕;而穆子誉,却是为了他心中辗转百年的一道旧伤口。
吴会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猛地吐了一口血,之后更是涕泪横流。
“这……”太后看了眼纸上的字样,顿觉头晕目眩,当场便昏厥过去。还是之前前来回话的于太医及时救治,才让太后将将苏醒了过来。
“母后,时辰不早了,不如您先回宫歇息吧。这边的事有了结果,朕会第一时间到常宁宫去向您回话。”诚明帝心情复杂,看到年迈的太后靠着并不算硬朗的病体在这儿硬撑着,还眼睁睁地看着三品朝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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