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吴大人的阴谋诡计被揭破时,后殿的祥昭容仍然昏迷未醒,她腹中子嗣仍然情况不明,这等谋害宫妃与皇嗣之事,委实是罪大恶极!仔细想来,这件事绝非巧合,定然是有人早有预谋。”
“背后之人居心叵测,意图动摇大铭根基,希望陛下明察!”沈念心恳切直言,却还嫌这把火不够旺似的,继续道:“妾身堂弟不忘祖辈遗志,投至西北军中步将军麾下做一车前小卒。而北齐狼子野心,近来动荡频繁,西北之局势也变幻莫测。当之此时,朝廷命官却意图构陷驻守西北边境,饮雪多年的庄靖懿皇后,抹黑她身后贤名,这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地戳到了诚明帝的心窝子里。
旁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嫡子与长子之间这些年来的荒唐斗争,他也都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他心里,或者说任何一个皇帝的心里,都有一个任谁也无法触碰的逆鳞。
那便是国土和边境。
如果一个皇帝,连祖宗传下来的江山都守不住,那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天上的列祖列宗?而诚明帝自然也是如此心情,事关西北战事,再一看吴会南,就更觉得面目可憎了。
这也是他将穆子熙调到工部,不再让他插手京畿武备营的差事的原因。
“司徒玄琮。”诚明帝目光落在早就入殿候旨的司徒玄琮身上。
“微臣在。”
自从他三叔司徒巍月前上书致仕之后,司徒玄琮就得了诚明帝的旨意,接替他三叔的位子,成了御刑监的指挥使。便是与司徒玄璟官至平级了。
“御刑监和锦衣卫,务必要通力合作,将这次的事情,给朕查个清清楚楚,半点儿都不得隐瞒!”
是夜,太后回到常宁宫,彻底闭门,再不见客。
而诚明帝在探望了太后被拒之门外之后,便去了承乾宫,一直在安抚伤心后怕的沈贤妃,及至早朝之前,才换了龙袍去上朝。
至于其他各宫,却是没有半点儿常宁宫与承乾宫的安宁和静。锦衣卫和御刑监彻夜在各宫搜查,拿人,审讯,直到天边透亮,御刑监中的哭号声也未曾停歇。
当然,也并非没有和睦静好的地儿。椒茶苑便是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
宫里的家宴,聆音也是陪同着去了的,而打从邀月楼那一场大戏一开幕,她就已经害怕得完全失去意识了。直到现在回到椒茶苑中,她还有些醒不过神儿来。除了一直掉眼泪,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聆音心里当真是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在被吓过那么一场之后,所有的话都无从开口了。
她自幼长在安国公府,是贴身伺候自家姑娘的大丫鬟,虽然在前安国公夫妇过世之后,府中也有些龃龉,但是到底都是小门小户的穷折腾,转脸儿便过去了。哪里见过这般吓人的狂风巨浪?
穆子晏在宫中还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在将她送回皇子府后便快马折返。于是此时椒茶苑里,就只有沈念心这个主子,和一众不明就里的婢女们。
听雨和小鱼向来也都胆子不大,见聆音一进门就哭成这个样子,当即也都吓得不轻。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眼圈儿却都是先红透了。
“聆音。”沈念心坐在主座上,接过小鱼早就沏好,凉至微温的绿茶,轻声唤她:“聆音,都过去了,不用害怕。”
沈念心心里清楚,聆音平日里再如何妥帖,到底也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哪里见得了今日这样血雨腥风的场面。
别说聆音了,便是苏雅雅那等世家出身的贵女,在初初听得吴会南的诬陷之时,不也躲闪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呢么。
“主子……”聆音泪盈于眶,一开口,便是成串儿的泪珠接连滚落,平常瞧着清秀的眉眼,这会儿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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