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地想要为她敷药。因为他除了会采药会看病,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他擅长的了。
“大胆!”她身边的副将却不容他这般逾矩。
那人也穿着厚重的铠甲,打眼瞧着,却比她高上了一大截儿。可偏偏,那人叫她一声“将军”。
他觉得好奇,又觉得敬畏。他之前听说过,之前沈大将军在西北打仗时战死沙场,家里两个儿子也都在之后的几场战役中殉国了,沈家又出了第四个“沈将军”,听说是沈大将军唯一的女儿。
他只觉得惊奇,原来真的是个姑娘啊……只是这女将军,给他听说的很不一样。
传说中沈小将军是个扛着大刀能吃人的母夜叉。他呵呵傻笑,怎么看都觉得她漂亮。
“好啊,那就劳烦你了。”她也微微一笑,眼中像是撒满了闪烁的星星,温柔得醉人。
外面忽然就起了风,吹得窗缝处嘶嘶作响。穆子誉忽然回过了神,又捻过第二张药方。
这是一张,治疗刀伤的药方子。冬天的西北,极难寻找草药,他为了凑齐最后一味药引,冒着丢命的危险跑到了大铭与北齐的交界去。
好在他运气不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敌军。回到主帅军帐时,总算是赶上了救她一命。
那一场战役中,打掉了小半个前锋营的主力,作为主帅,十四岁的她也在那一场战役中受伤,可是她与将士们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她以三万军马伏击对方十万大军,虽然最后只有一半的人活着回来,却生生绞杀北齐六万人马,迫得北齐退兵三十里,三月之内,秋毫不敢进犯。
那一战,不仅成就了她赫赫威名,更是成为了后世治军之典例。
哦对了,那时候,他已经跟随她从了军,成了她专属的随行军医。
说是这样说,她却从来不愿意享受特权,更是看不得任何一个将士忍受伤痛。所以即便他想跟着她,也总是会被她派去给将士们疗伤看病。
虽然很辛苦,但是看着她又欣慰又心疼的笑,他又觉得多苦多累都是值得的。所以军中上下,十来个军医里,数他这个年纪最小的看病最多,久而久之,医术也提高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后来的几十年里,想起那段在西北时最艰苦的日子,他都会觉得幸福又满足。至少那时,他与她是最亲密无间的挚友,同吃一锅饭,共喝一碗汤。
虽然很少有肉,但那却是他记忆中最美味的饭食。
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的风,似乎是越来越大了,空气中隐约还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在这夏末秋初的季节,确实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吹得桌案上的烛火微微晃动。连带着的,映在纸面上的灯烛的影子,也被拉扯得变了形状。
他拿起第三张药方。这不是给人治病的,是给马治骨伤的。
她有一战马,赫赫有名,就算是在《大铭史》中,也是有明文记载的——名唤“战神”。
她总爱夸战神,说若是没有它,她也不可能打那么多胜仗。
他听了,总是不以为然。那么多胜仗可都是她拼着性命打出来的,如何能把功劳都算在一匹马的头上。
可有一日,她遭遇伏击。是战神大发神威,废了自己一条腿,才将她安然带出埋伏圈。
从那一天起,他心中就对战神充满了崇敬与感激——谢谢你,让她活着回来了。
他这木匣子里的方子,其实没有特定的顺序,只是想到哪儿便写到哪儿了。可是现在回头看看,却似乎都有规律可循。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在用这样的方式记录着他们之间的故事。
可惜,好景不长。西北是安定了,她的人生却开始不幸起来。很多人都羡慕,她一点儿都不端庄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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