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一位嫔位小主晋了位份,封为蒋昭媛。虽然是姓蒋,但是跟晋国公府那个蒋家没多大关系,祖上好像有那么点儿牵扯,不过算下来早出了五服。所以这个蒋昭媛跟东宫的蒋侧妃也没什么瓜葛。她出身江南,父亲是徽州知府,没多大能耐,但在地方也算是个好官。”
“荣顺妃薨,祥昭容殁,后宫里的人确实是少了些。”沈念心有些意兴阑珊,但是她知道,若真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司徒玄瑷也不会特意讲给她听,“陛下给蒋昭媛晋了位份,她身后又没有各大世家盘根错节,想来……”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意迷蒙地道,“想来,该是为了四公主吧。”
司徒玄瑷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如你所说,虽然眼下大铭与乌骊局势紧张,但是毕竟四公主也算是皇家血脉,总不能一出生就在冷宫里住着吧。陛下便下旨将她记在了蒋昭媛名下。”
四公主的生母是乌骊人,而现在乌骊跟大铭之间,虽然并没有真的兵刃相接,但却是也是出于剑拔弩张的局势之下。日后事态会如何发展还不好说,如此一来,四公主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
可即便再是烫手,作为皇家血脉,也得有人来接着才行。
有世家势力牵扯的,不合适;自己有孩子的,也不合适。于是诚明帝便从低位妃嫔中,选了一个纯臣外臣之女,随意提了两级位份,于蒋昭媛来说,便是天大的恩典。
蒋昭媛还是蒋嫔时,就并不算受宠。但是好在为人谦和知礼,安分守己,从不闹事,所以在诚明帝思量养育四公主的人选时,自然而然便选中了她。
对于蒋昭媛来说,四公主身上是否流着乌骊人的血脉并不重要。她也乐得在宫中有个孩子跟自己作伴,对四公主的教养自然会尽心尽力。
沈念心脑袋里像是装了浆糊似的,迷迷糊糊听着司徒玄瑷的话,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句,“咸福宫的话,我记得好像离启祥宫不远。”
方才司徒玄瑷提到过,蒋昭媛晋位之后,就奉旨迁到了咸福宫去住了。从二品昭媛位,按礼制,是可以作为一宫主位的。
司徒玄瑷闻言也轻笑一声,“心心考虑周全。也不知道陛下拟定这旨意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祥昭容在世时,还是以皇贵妃马首是瞻;而当时梁淑妃却与荣昭仪交好,甚至还怂恿荣昭仪对祥昭容下手。而现在,荣昭仪和祥昭容都已经化作一捧黄土,皇贵妃也彻底在后宫销声匿迹,“高处不胜寒”的梁淑妃,会怎么和蒋昭媛相处呢?
“哈——”真是想想就困,沈念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就湿了一圈儿。
司徒玄瑷:“……”简直没法好好聊天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充当背景的莫眉喜终于插上话了,“司徒大人,心心该午睡了。”
司徒玄瑷默然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和褶皱,潇洒地一甩手,手中铜骨扇应声而展。
刚想臭美地扇两下,就被莫眉喜强行合上了。
“司徒大人,心心她现在不能见风。”莫眉喜没说的是,外头雪刚停啊我的天……这个季节手里还拎着把扇子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听说脑子有病很容易传染。虽然莫眉喜并没有见过太多脑子有病的患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下次她再来的时候,还是应该让心心离她远点儿才行。
司徒玄瑷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嫌弃了一回。她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四皇子府,翻身上马就往红绡楼而去。
她最近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啊,她爹竟然还起了要给她相看人家的心思……一想到这事儿,司徒玄瑷的后脊梁骨就忍不住汗毛乍起。
她好歹是个朝廷命官好吗?干嘛非要让她嫁人?!
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想要成亲相夫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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