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王。”易禾说道。
袖间紧攥的双手轻轻松开。
先前那一刻,两个人的死生绑在一起,她用她的性命为他多了一分成功的可能,那种荣辱与共,让他心间波澜起伏。
林王回到高台之上,仿佛之前与易禾的谈话从未存在,会盟便继续开始。
乌牛白马,歃血为盟。
易景羽三国宣誓共遵林国为会盟之主,唯林国马首是瞻。
白日便这般流逝而过。
夜色渐渐降临,雪地之间燃起一堆篝火,火焰随风跳动,冉冉而起。
景王抱着他的一堆美人儿,悠悠闲闲地哼着曲儿,双颊之上皆是酒醉的醺红。
一众宫女迈着整齐的媚态步伐,分开走到几个人面前,弯身将酒菜摆到众人面前。
荆长宁望着面前的菜式,牛羊鱼肉,菜蔬糕点。
这些,昨夜她在庖厨之中都有见过的。
所以在这些菜式之中,皆有着她所下的毒药——鸩。
她低头吃了起来。
“有酒无歌,岂不乏趣?”景华悠悠说道。“此番会盟,江瑟大家也在,另外,我景国的东方大家衣随孤前来,不如两位大家给我们献舞一曲如何?”
东方大家便是东方乐月,而因为南宫落月白纱遮面,一直坐在荆长宁身后,此行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羽眠含笑望了眼江瑟,两人对视的眼眸中皆露着温柔的笑意。
然后他望向景王说道:“瑟儿腹中已有本公子的骨肉,此番便罢了吧。”
江瑟微笑地望着羽眠。
“那倒是孤冒昧了。”景华笑着回答,“想不到公子眠亦是花月场中的老手,这娃塞得极是纯熟。”
羽眠理了理江瑟的衣衫,动作极是温柔体贴:“花月场中,倒不敢与景王争锋。”
景华哈哈大笑,挥手道:“那便罢了,有东方大家一人便也足以。”
荆长宁抬了抬眉,煞是有趣地望着景华。
随着景华的话语之声,天地之间出现一道琴音。
荆长宁从未听过这样的琴音,没有高山流水的雅致,倒有一种极致的繁华,像是最浓烈的颜色打碎融在一起,不断沸腾着。
琴音间蓦然出现一道笛音,那笛音清脆,忽断忽续,在琴音每处停顿之时陡然高昂,像是打碎的玉盘,铮铮鸣起。
不知为何,在繁华的琴笛之音间,荆长宁听出了一种沙场的豪迈。
伴着琴笛之音,天地间走出一个女子。
如果说落月是飘渺孤鸿,那乐月便是盛华牡丹。
她像是美好到极致的一朵蓓蕾,将浓艳色彩挥洒地恣意。
腰身盈盈一握,胸前浑圆高高耸起,当真是称得上人间尤物。
景华的目光在东方乐月出现的那一刻,便一直目不转睛地落在她的胸前,目光却没有淫亵颜色,竟是无比真诚认真。
他对美色的追求从来都是那么认真。
琴音落出鼓点的节奏,东方乐月踏着舞步,红艳留仙裙的长长裙摆在身后摇出水波的纹络。
踏着琴音,水袖揽着天地之间的风浪,摇起地面的积雪。
她像是最最浮华的牡丹,又似皑皑白雪间怒放的一枝红梅。
景华安静地望着东方乐月。
他垂涎她很久了。
然而她是四大名姬,她有很多的追随者,他不是不能用强权压迫她服从,只是他从来不喜欢逼迫女孩子服从。
他喜欢两相情愿。
想到这里,他叹了声,“美人儿美人儿,皆入我彀中可好?”
荆长宁望着场间东方乐月的舞姿,她的两个小侍女都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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