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荆长宁坐在一处茅草屋上,遥遥望着天际。
一侧,萧嵘握着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不停地塞着,嘎吱嘎吱地嚼。
“想清楚了?”他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丹国的事我想不清楚,但只要是假的,总归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她望向萧嵘,“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在被动地化解林蔚然的局吗?”
她并不是做不到夺得主动权,但一直以来,她的行径更多的看起来是被动了些。
荆长宁没有等萧嵘说话,继续道:“因为,有的时候做得越多,反倒错的越多,他的错,就是我的机会。”
萧嵘鼓着腮帮子嚼着花生米,愣愣地望了眼荆长宁,像是想说什么,然而花生米塞得有点多,多到他说不出话来,只得附和着不断点头。
荆长宁来回摩挲着掌心一把雕花匕首,有些无言。
萧嵘努力地把花生米咽下去:“丹国的事,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荆长宁沉默良久,开口道:“我在想”
荆长宁蓦然转过头,目光沉沉一顿。
“我哥哥会不会还活着。”
萧嵘神情一变,沉眉不语。
荆长宁的神情有些沉闷,话音很轻,但吐字很清晰:“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明白,却又隐隐地很期待很期待。”荆长宁的目光陡然凝了凝,目光定定望向萧嵘,“当年,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那天,你在哪?”
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楚长安于临秋城,于全天下面前,死于车裂之刑。
“我试过。”萧嵘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可那时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无力。”
萧嵘的话音简短,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草草一言掩盖。
萧嵘微微沉眉:“当时,我拼死潜入临秋城,却只能远远地看他最后一眼,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
荆长宁有些颓然地轻勾了勾唇角。
“或许,我不该抱希望的。”她自语道。
萧嵘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
当年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一切被他忽略了,却在此刻被勾起的记忆。
他试过,他真的试过。他不能看着楚长安死,可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带着两千残兵去救楚长安,更何况,那是送死。
他只能去找一个人,一个能扭转乾坤的人。凤叶草已经没有了,他没有筹码再让那个人出手,他只能求他,求他
萧嵘勉强地笑了笑:“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荆长宁点了点头,目光定了下来,良久,她抬眸望向了遥远的西边,那里的太阳正渐渐落下。
“我想,林蔚然的棋应该下完了,是时候,换我了。”
没有时间悲伤,因为夕阳渐浓,又是一天将要过去了,时光似箭,恍惚间便如白驹过隙。
萧嵘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必须,去找那个人问清楚。当年的事,究竟有没有什么被他遗漏。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总要试试。
思绪渐深,两人各自沉默着,忽的听见一声马嘶。
景华骑着一匹马气喘吁吁地冲到草屋下,马还未停步,便听他急声冲着萧嵘喊着:“走,随孤进宫!”
萧嵘愣了下,有些不解地望了眼荆长宁。
景华咬牙,显然是急了:“救人!孤求你!”
萧嵘神情一凛,顿时从茅草屋顶半惊半慌地摔了下来。
步伐还未站稳,景华策马上前,一把拉过萧嵘,横手一甩扔到马前面。
荆长宁瞪大眼睛,望着萧嵘被横扔在马上,一脸懵:“这这是抢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