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利用。”荆长宁说道,“还有天下的抉择。”
羽溪生勾唇浅笑:“那又如何?”
荆长宁微微沉眉:“看来我想错了。”
“你的确算错了。”羽溪生道。“道不同,便永远不会再相同。”
荆长宁垂眸落在那片青叶上:“我懂了。如果是我错了,那我道歉。”
羽溪生怔了怔,有些不解,却见荆长宁没有犹豫地转身,抬步便要离开。
羽溪生唇齿翕动了下,似乎想开口让她留下,可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荆长宁顺着来时的路,步伐平稳。
可是一个转弯之后,她微微晃了晃,有些自嘲。
“我从来没有利用过别人的感情,”她低眉喃喃道,“只是因为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
朋友之间一句久别重逢,一句相知相交
如果说这样于他而言是利用的话,那便是利用吧,她道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有些人的感情是不能利用的,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愿意将情感交付。
荆长宁忽然有点想萧嵘了。
身后,羽溪生的目光沉淀了下来,并没有了之前佯装的伤心。
他轻轻走到榆树边,将落在尘埃里的那片青叶捡起,很珍惜地捧在掌心。
长宁,对不起。
愚生可以有朋友,倒是羽溪生不能。
如今文国处于劣势,他不能仅凭个人的喜恶便选择文国。
他不能把羽国的命运交给她,因为,他是羽王。
丹雪在殿前的台阶上站了许久,只觉阳光越来越烈,晒得她心头有些发慌。
她默默地攥紧了掌心。
如果这一次她输了,或许会输掉很多。可是扪心自问,羽溪生和荆长宁认识,她又凭什么能赢?
伸手遮了遮太阳,丹雪犹豫着退步回了殿内。
桌案上,茶水已凉。
丹雪的心不由渐渐地跌落谷底,一种焦躁冉冉而起。
直到一声清淡的话音传入耳畔。
“谈谈会盟的事吧。”
一道纯白如雪的身影落入眼帘,羽溪生微笑地坐到丹雪面前。
丹雪微怔,一时未曾回过神来。
羽溪生继续说道:“方才未曾言说便匆忙外出,是孤失礼了。”
丹雪回过神:“没关系没关系。”
羽溪生笑了笑。
丹雪心中被突如其来的欣喜和不可置信湮没:“羽王殿下是说会盟?”
羽溪生点头:“是,会盟。”
丹雪望着羽溪生的神情并无玩笑的意思,轻咬下唇。
“羽国和林国若是可以会盟,想必荆长宁便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了。”
一时之间,丹雪好似心愿达成了一般,有种期待,却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她忽然在想荆长宁此刻是什么心情,这种功败垂成的感觉定然很不好受。
羽溪生微微沉默片刻。
“不是羽国和林国。”他说道。“是羽国,和丹国。”
丹雪怔住。
羽国和丹国?和羽国和林国有什么差别吗?毕竟丹国和林国已经结盟
抬眸,却对上了羽溪生温温润润含着浅笑的眼眸。
“其实你们两人都想错了。”他说道,“孤自始自终就没有想过文国和林国,孤想要的,是丹国。”
丹雪惊住,红唇微张:“可是”
“想问原因是吗?”羽溪生闲闲地吩咐宫女将冷了的茶水撤下去,换了新沏的一壶,“原因很简单,孤和景华想的一样。”
他将茶水推到丹雪面前,然后悠悠起身,手腕垂在身后,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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