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盯着叶青,思绪难以平静,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但是叶青的判断也有明显的漏洞,就是壶的包浆和紫砂用料都到代,肯定是明代晚期的东西。这一点叶青也有自己的解释:时大彬是明代制壶名家时朋的儿子,生活在明万历、崇祯年间,由于时家的制壶技艺太高超、太出名了,在当时就是一壶难求,所以时大彬还在世的时候,仿制他的作品的情况就已出现。鉴定的这把壶估计就是当时的仿品,仿造者本身有一定的制壶水平,年代又相同,因此这种仿品欺骗性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被鉴定为真品。或者说这把壶本身就是时大彬的徒弟仿制的也说不定。
这一次秦雪和付春水彻底服了,即便是想反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老铁拍着叶青的肩膀,“行啊老弟,有一套。哥哥我服了。那么这把壶咱们就形成一致意见了:明代老仿。”
四个人在鉴定结论上签字,然后递交给技术部鉴定部经理。经理就是面试会上那位蔡总,蔡庚寅。蔡庚寅见紫砂壶被否定,一脸狐疑,公司对这件拍品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哪能轻易给否了呢。他把叶青叫到办公室,让叶青说明理由。叶青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蔡庚寅面色阴沉,显然难以接受,他也是搞古玩的,对叶青提出的理由有主管的判断。如果这把壶被否,只按明代老仿上拍,价值将比真品缩水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蔡庚寅沉默良久,似乎在考虑利弊得失,好半天才开口对叶青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任命你为鉴定小组的组长。至于这把壶的真伪吗,你们再考虑考虑,最好拿出有利于公司的决断。毕竟公司对这把壶抱有很高的期待,成交额能不能实现,跟这把壶也关系巨大。”
蔡庚寅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叶青这个小组改变鉴定结论,把假壶当成真壶上拍。叶青暗骂蔡庚寅的八辈祖宗,心说你这不是坑人吗,买家花几千万拍走一件赝品,你心里过意的去?这样下去拍卖公司还有信誉吗!
心里开骂,但是嘴上不能说,毕竟人家是经理,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走人。叶青强忍住内心的不快,对蔡蔡庚寅说道:“对不起蔡经理,我不能那么做。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为自己的判断负责,如果做出违心的结论,我对不起公司的声誉,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蔡庚寅没想到叶青会这么固执,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了几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年轻人有志气。我看这样,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今天先这样,你出去吧。”蔡庚寅说完埋头处理其他事情,不再理会叶青。
叶青很知趣地走出经理办公室。老铁、秦雪、付春水三人见叶青灰溜溜地出来,不明就里。老铁还问他:“怎么了兄弟,没受到经理表扬?”
叶青瞪了老铁一眼,没有理睬他,自己坐在座位上郁闷。想不到蔡经理会说出那样的话,作为部门经理、公司的副总,一点诚信经营的理念也没有?他又联想到了青花瓷瓶的事情,那一次把真的当假的,这一次把假的当真的,说白了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或许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此规模的拍卖公司,指不定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潜规则。
老铁和付春水处理完各自的事情相继离去,秦雪一心想着三色玉佩的事,停留片刻之后也匆忙离开。叶青回过神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他不断安慰自己,紫砂壶的事情已经尽力了,问心无愧,至于公司如何定位,不是他能左右的。他突然很想喝酒,特别特别想,只有酒精能麻醉不爽的心情。
叶青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到宿舍,顾不上冲澡,倒头便睡。这一觉睡的特别踏实,自从来到上海,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几天来淤积在身体里的疲惫一扫而光,浑身清清爽爽、活力四射。今天是星期六,他盘算着如何度过这个周末。这时候值班室的保安打来电话,说有人找他,正在大厅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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