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阿蒙揉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流下了两行热泪。周瑜自林间走出,对上阿蒙一双朦胧泪眼,惊得一怔:“怎的才离家半日就哭了?可是想你那相好的了?”
阿蒙抬起袖笼胡乱擦脸,憨笑道:“我可没什么相好,哪似大人那般莺莺燕燕的……”
听出阿蒙话里有话,周瑜神色一凛:“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蒙贼笑着,双手做成个喇叭样,俯首欲向周瑜说悄悄话。周瑜一掌将他推开,正正衣襟:“大丈夫顶天立地,有话好好说,莫要在这里私语。”
阿蒙坏笑道:“大人可真是改了口味,怎的对那假小子如此上心?”
自己不过是将小乔当作悬壶济世的对象,落在他人眼中,竟是别有所图。周瑜心中磊落,回道:“即便不是小乔姑娘,换做是你,我也一样会救。”
阿蒙吐舌道:“大人心里只有夫人,可有些事,还是想开些好……”
听了阿蒙这话,周瑜未曾伤怀,反倒笑了起来:“你这小猴崽子知道什么?好好带你的路,若是带错,我就将那麻沸散全灌给你。”
阿蒙嬉笑着拱手一礼,小跑回到队前,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马车处,大乔早已等得焦急,见小乔回来,不由嗔怪:“你跑到哪去了,我还担心你遇到坏人……”
小乔余光瞥着周瑜,冷哼道:“姐姐算是说对了,确实遇见了坏人。”
大乔茫然不已,开口欲追问。谁知小乔猴儿似的,掀起车帘一溜烟钻进了轿厢中。
周瑜上前,与孙策并肩而立:“大乔姑娘,令妹身上的伤口,还请多加照拂。天气渐热,车行颠簸,万勿留疤。”
“多谢周公子关照”,大乔冲二人一礼,登入车内,放下了帘帐。
孙策伸了个懒腰,对周瑜道:“照如此速度,后天一早便能赶到袁术军营。”
周瑜拍拍孙策的肩,低声道:“伯符,我正要与你商量,我们不妨慢些行军罢,今日就宿在江都,如何?”
孙策一怔,用手肘蹭着周瑜的心口,打趣道:“可是太平官做久了,身子不牢靠,骑马颠得受不住了?”
周瑜笑道:“我见道旁纸草丛里有片空地,不放我们去比划比划?”
“罢了罢了”,孙策冲周瑜挤眼道,“你我情胜兄弟,若因为这些小事动武,岂非让人笑话?为兄让你便是!”
车厢中,小乔将孙策与周瑜这一席话尽数收入耳中,小脸儿上波澜不惊,瘦弱的身子却靠在大乔怀中,喃道:“姐姐,帮婉儿上上药罢……”
傍晚时分,众人行至江都,阿蒙调转马头驶向车前,对周瑜道:“大人,天快黑了,今日是否在江都投宿?”
孙策低声骂道:“你这臭小子装什么傻?我们是去军营,不是去郊游!再者说,这一百余号人如何打尖住店,要花多少银钱?西城门外有片宽敞空地,今晚我们便在那里安营扎寨了!”
阿蒙撇嘴嘟囔两句,似在偷骂孙策小气,百般不情愿地打马而去。孙策气不打一处来,叉腰道:“这小混球,动辄就甩脸子,也不知道你究竟看中他什么,竟如此信赖他!”
周瑜含笑宽慰道:“莫动气,小子虽然鲁莽不知礼数,确是个实打实的可靠之人。而且他祖籍亦是吴郡,与你同乡。”
孙策明显对阿蒙没什么兴趣,张圆嘴哈欠道:“早知道还得绕回江都,不如就在原地等你,省得生出那些事端。”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如何能算出这些?一会儿待安顿下来,我与你一道进城,拜见伯母罢。”
孙策俊目一转,笑容里满是奸贼与喜庆:“也好也好,除我母亲外,还有一个人心心念念想见你呢。”
周瑜想当然道:“你说的是仲谋罢,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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