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边角的盆栽。
盆栽掉在瓷砖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一簇绿色的植物在破碎的泥土中飘摇着。
丁依依低头看着满地狼藉,忽然说道:“我一直认为你爱她比爱我多。”
徐浩然一愣,“那是因为你拥有幸福的童年,那孩子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所以我才会多关注她一点。”
“难道不是因为从小她和夏老师有渊源,所以你爱屋及乌的更青睐她吗?我不会忘记你为了她让我放手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你多年来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的偏心。”
徐浩然哑口无言的低下头,丁依依说中了他一部分心事,他更喜欢傲雪,很大程度是因为夏一涵喜欢傲雪,亦或者他和傲雪小时候就有交集,这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院子里又是一片寂静,丁依依望着红色砖墙淡淡道:“她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和念墨准备下个月一号结婚,夏老师和老夫人都同意了。”
徐浩然先是诧异,然后心酸,自己的女儿结婚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想做出快乐的表情,五官却始终带着一丝忧郁,“那就好,那就好。”
“爸爸给你准备嫁妆,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徐浩然撇过头去用手背擦了擦手。
丁依依看他手背上的水渍忽然有些心软,“不用了,你给我的店铺还有钱已经够我很好的过下半辈子了。”
她起身,拽紧了皮包的袋子,里面有当初徐浩然给她所有财产的证明,她本来想还给他,然后彻底的和他断开关系,可是他被名为父亲的眼泪击败,决定打消这个念头。
她朝花园外走去,身后有吵杂的脚步声,徐浩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门前有两个孩子嬉笑的跑过。
孩子的笑声就好像银铃一般清脆,她忽然顿住转头吗,正好看见徐浩然眼里的悲伤。
他老了,尽管年轻的时候让多少女人遐想,但是现在的他神色萎靡,透着淡淡的哀伤,双鬓黑发快盖不住滋生的白发。
忽然,丁依依不忍心了,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夏轻声喊了一句,“爸爸,你保重。”
话说完,叶念墨和她都愣住了,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那个意义重大的称呼。
徐浩然的嘴唇在颤抖,两片唇瓣又张又合了半天才碾压出一句话,“乖孩子。”
丁依依转身,叶念墨站在她面前,目光温柔。
她快速的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上车,与皮质椅子接触的一瞬间她又开始变得软弱不已,刚才那一声“爸爸”已经耗费掉她全部的勇气。
她看着叶念墨似乎和徐浩然说着什么,徐浩然点点头头满眼不舍的看了一眼丁依依的位置,然后才蹒跚的转身离开。
白色的栅栏被关上,徐浩然又消失在别墅房后,兴许又去看那些嬉戏的孩子。
丁依依仰着头,车门被打开,很快又被关上,叶念墨没有驱车离开,而是淡淡道:“需要谈一谈吗?”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放下这段亲情,可是我真的很痛苦。”丁依依侧头亲亲靠在他的肩头,视线朝别墅看去。
叶念墨握紧她的手,“别给自己画牢笼,别囚禁自己。”
她沉默,感受着耳廓处传来的对方身上的温暖喃喃道:“幸好遇上了你。”
回应她的,是叶念墨炙热的唇瓣。
叶念墨想让她搬去叶家,她坚持回丁家直到出嫁,送她到小区楼下以后叶念墨就驱车离开。
刚开门,丁大成爽朗的笑声就传了出来,“老张啊,下个月一号来吃我女儿喜酒啊,对对,就在那个最大的帝豪酒店,小两口说了,现在东江市办一场,再跑到国外去办一场。”
丁依依一进门,丁美蓉就立刻端着汤走出来,“快来喝猪脚炖花生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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