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钱?”
男生狡黠一笑,“刚才演了场戏,收入还算可观,虽然你只是友情客串,但挺卖力,我很满意。呐,这些是你的。”
这一提,韩芝笯突然想起来,自己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时,貌似有许多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来来往往,吵吵嚷嚷,好不热闹的,她动动脑筋,便也只一二真相了。于是,斜乜那张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刚毅脸庞,心里特么的不是滋味。
韩芝笯瞅着那些钱,那些钱也瞅着她,犹豫着拿还是不拿,久久不能决定。
那些钱里面有五毛、一块、十块、五十块,甚至还有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她大概算了一下,光那一把,少说也有七八百块。这场演出的收入,的确不是一般的可观啊,难怪有那么多不缺胳膊不断腿、没病没灾的人愿意去上影校,当演员,长得漂亮的在电视上演,长得丑的在生活中演,一出场就几千几万几百万,确实比其他产业都来钱快,来钱多。
不过,她也心知肚明,自己废而颓,柴而弱,既宅又腐,而且自带祟神系统,注定命里无财无库,碌碌平庸,即使一不留神走了狗屎运,得了什么好处,那也会被屎的“主狗”追出几千里地,咳出一口老血,咬残一张皮囊,最后落个得不偿失的结局。
就像前不久,她在学校人行道上散步,突然感觉脚底板被硌了一下,抬脚一看,发现是枚一毛钱硬币,于是,俯身去捡,结果,蛮腰一弯下,自己刚从ATM机取出来的一百元大钞顺着胸前的哆啦A梦口袋就滑了出去,掉进了面前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拖开井盖的下水井里,害她之后的一两个星期都在啃馒头、就咸菜。
她一毛钱的贪婪就招致一百块钱的损失,这大把大把的钞票来得不仁不义、不信不善的,指不定下面还要倒什么大霉呢。
有了前车为鉴,所以,现在,她真的是在很慎重地深思熟虑着。
男生狐疑满腹,百思不得其解,恐怕这是他长这么大,碰到的第一个有钱不拿的“王八蛋”,所以,越发认真地审视起来,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对方竟是真的是除了“为难”,毫无其他破绽。难道他碰到了传说中“视金钱为粪土”的“清廉”居士。
男生难以置信,又催促着:“快拿着啊!”
韩芝笯瘪了瘪嘴巴,在经过一场激烈残酷的、艰难惨痛的、堪称世纪正邪圣战的思想斗争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那足够自己无忧无虑享用两个月的不义之财,从末尾抽了张十块钱,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谢”。
当然,“谢谢”俩字一出口,她就更加郁闷了,总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种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男生将钱搡向对方,“这些都是你的,我怀里还有呢。”
韩芝笯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真票子,口是心非道:“不用,十块、报应风险、是我、最大、承受、能力。”
男生迷惑不解,“这可是你刚才表演的酬劳,正当合法的劳动所得,怎么会有报应呢?看场电影还要买电影票,租本旧书还要办张会员卡,更何况是现场即导即演的话剧?那可是过了,就没得再现的孤本绝唱呐。”
韩芝笯暴汗,这人空长了一副羞涩腼腆、古板老成的脸,怎么觉悟与口才这般惊天地泣鬼神,连自己装穷卖乖、博取广大人民群众同情、以骗得钱财的可耻行径也能被他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么理直气壮,真可谓是厚颜无耻得空前绝后啊。想及于此,韩芝笯更深领悟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还得用钱量。
“算了,反正、你、缺钱,就当、资助、你、回家,”韩芝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视线还时不时地在那些票子上流连,隐晦莫名。
男生看着那纠结的表情,以为她是因为走投无路的窘迫心理和读书人惯有的酸腐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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