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我刚百度了一下,”唐圆吮掉手指上的油渍,侧身从殷秀秀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熟练地刷了两下,找出刚刚浏览的网页,“那衣服是红袖hopeshow15年春季最新款,实体店价三千二,鞋子是达芙妮明星同款,现价九百九十八。”
“我擦、这么奢侈!”方云舒一把抢过唐圆的手机,赌气似地检查起来。
其她人难以置信,也纷纷凑近确认,弄清事实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一身地摊货、不修边幅、没形没象的人,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这样千差万别呢?想着,不禁摇摇头,满脸的可怜与慈悲。
韩芝笯眯起眼眸凉凉地看着,不想也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了。
“哎,你姐一件衣服,都顶你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呐!”桓书缘满脸哂笑,故作夸张地提点着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末尾的单音节语气词更是被她从可有可无的辅音拉得难以忽视。
韩芝笯郁闷地撇撇嘴巴走进去。斜乜这帮无知愚蠢的拜金女,倒是无所谓她们的奚落,只是一想到她们憧憬向往的、风华绝代的女神其实是只活了两千年的老妖精,就难免地为她们遗憾:你们要是活到她那个年纪,也能积累到那个原始资本,没文化,真可怕。
她淡淡浅笑,不着痕迹地收敛下紧张,一言以蔽之:“她、生活、富足。”
无论她背后这个世界是波谲云诡,还是异彩纷呈,白樱来这里的用意是好还是坏,都没有第二次接触的机会。灵世就是灵世,凡世就是凡世,没有交集,没有共通,灵世之物不能理解凡世格局的运作与规程,凡世之物不能承受灵世诡谲的十万分之一。没有她,彼此都不会意识到有对方那个世界的存在。
自从昨天赶走魇心魔,她有所释怀,便更能端正地面对这种事实。她绝不能将她们置于这种因她而起的不确定危险因素中。
室友们还在谈论“不速之客”的话题,只是已由服装背包奢侈品转移到了护理保养化妆品上,又由护理保养化妆品延伸向了豪门明星八卦上,方云舒甚至已经得出,韩芝笯与韩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与白樱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不管韩修与白樱谁长谁幼,都掩藏不了她要么是重组家庭的产物、要么是婚外恋的私生女这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再大胆猜测一下,再留神观察一下,说不定,她还是某个古老世家、书香门第、豪门侯府、财团企业家主流落在外的外孙女呢。
韩芝笯默默抚额,对雌性生物这种超乎寻常的八卦热情和与生俱来的超脱想象无比汗颜,以点窥线,以线窥面,以面窥全,不讲证据不讲逻辑,讲起来滔滔不绝,你来我往,好似亲身经历一般,真可惜,她们怎么不去当编剧。
就在韩芝笯被她们的猜测搞得哭笑不得、难以招架时,宿舍大门又一次被以雷霆之势一掌排开,门与窗户遥相呼应,刮进一阵阵的贯堂风。
六个人被吓得心里一悸,岿不敢动了。
甄洛双手背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还一脸天真烂漫的故弄玄虚表情。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了一下其她五个人,点头问好后便面向韩芝笯,献宝似的将一个用玄色布块罩着的“大块头”递向她。
“呐、韩芝笯,这个、送你的毕业礼物。”
“哈?”韩芝笯不明所以,错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措手不及:“这、怎么、行,上次、你送我、背包,我、没送你、回礼,怎么能、再收,不行不行。”
甄洛狡黠一笑,继续将东西搡向她:“有什么不行的,送你东西我高兴,尤其是你拆开我的礼物后,那瞬间感恩戴德、喜极而涕的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别提我心里多得意了,呐,这个、这个、快看看这个,是给你的。”
韩芝笯脸蓦地黑了,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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