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韩芝笯不由恍惚,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随后,陈思告别了她。
韩芝笯垂下眼睑,内心跌宕起伏:该不该见甄洛?甄洛需要帮助。但她不会希望私事被外人知道!不可以、不可以!会被怀疑的!会被厌恶的!会被憎恨的!
想起那些怨毒的眼神和污秽的言语,韩芝笯又一次噙起了龟裂的下唇,葳蕤纤长的睫毛无声地剪影着那双越走越远的腿,而她的灵魂深处,一个声音却在逐渐拔地而起,并且越来越凄厉,直至变成穷尽一切的嘶吼:我不是异类!我没有病!我不是骗子!我无所企图!我只是想回报甄洛!我应该回报甄洛!顺从本心,救甄洛的弟弟……我还活着,那就继续苟延残喘,如果我死,那一切就会结束,兄长也会解脱、兄长会解脱!没有人会被责备,所有因果都顺理成章!这是个机会、这是个机会!
她紧着“蝶恋花”,内心挣扎着,身体颤栗着。可是,她能面对上面的任何一个结果,但却再不能承受起它们之间不上不下结果带来的十万之一苦。
她认知的世界与别人不一样,思维和行为也与他们有很大偏差,所以她会被排斥、被诋毁。高中时,四次转校,四次辍学,大学时更被关进了“心理疾病咨询室”。在那密不透风、不分昼夜的小房子里,她面对的不光是人类的质疑、羞辱、嘲讽,还有被人类阴暗与恶意面孕育出来的“魇魔”穷凶极恶的蹂躏。她没告诉兄长,独自承受下来。整整十天,她生不如死。
之后,她就变得更加寡薄淡漠了。她太害怕了,怕到宁愿隔绝一切善良与美好、不要一丝一毫生存希望,也要筑起层层壁垒,将自己保护起来,以抵御那些防不胜防的伤害。
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没有感情,就没有伤痛;没有朋友,就没有厌恶。
甄洛是朋友吗?
不是,她是同学。
捐献肾脏给同学的弟弟可疑吗?
可疑,但能救人。
救人才这么做?还是,求死才这么做?
……(求死,为了解脱。)
解脱就能快乐吗?
能,因为不会再伤人。
伤谁?
……某个人……
镜子里的那根沾血的紫梅笄是她的……
她戴过……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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