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孟姜女倏地回头，瞪着她设问：“谁干的？你。”

    韩芝笯一骇，底气不足地点点头。

    孟姜女转回身，无可奈何地叹息，然后又耐心道：“魂魄缥缈，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附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魂魄起于缥缈，归于缥缈，不惹尘埃，方得圆满。如若灵魄执意要记忆旧世的贪嗔痴，再次轮回，神魂识知来世的情怨事时，必受其累。所谓的‘天妒英才’，便是由于这些人偏执于前世，一面受惠于它积淀的智慧，一面受累于它积累的负重。许仙偏执了千年，魂魄早已不堪重负，更何况那里面还囿困着徐青菽，十二年一帙、已经是极限了。”

    韩芝笯赶紧说：“所以……所以想请孟婆神赐予些‘孟婆汤’，让他忘记这些。”

    “还要‘孟婆汤’！”孟姜女惊疑反问，眼睛瞪得溜圆，跟看妖孽似的。她瞥了一眼风平浪静的鹓雏，撇嘴嘀咕：“这人的记忆到底封没封印住啊！”

    六年前，这个人跟“那个人”没事就往她的“醧忘台”里钻，挖个坑、丢个鱼雷、埋些生化武器什么的，弄得忘川河人仰马翻，偏偏人家俩儿乐此不疲，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顺些“孟婆汤”、摘些“彼岸花”更是家常便饭。两人会把“孟婆汤”给活人喝，虽然不死人，但会丧失所有记忆，除了本能，连走路都忘了。

    真是活脱脱的俩儿妖孽啊！

    孟姜女哭笑不得地看着韩芝笯，“我嘞个韩大小姐啊！您真当我这是白开水，不要钱，想要就有、还不限量啊。我给这些不死心的东西灌下的汤药，光忘川河的水都干了两回，要不是死乞白赖地求季礼殿下把北海引过来，都揭不开锅了。”

    韩芝笯扯着她的袖子，忸怩作态：“孟婆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孟姜女嫌弃地脱开她的手：“宗教不同，我不需要。”

    韩芝笯后脑拉墨线，连“宗教不同”都知道，忒与时俱进了。

    韩芝笯又狗腿地装巧卖乖：“您行行好，就是一瓢水的事，不费力的，您看，北海不是都给您引过去了吗？”

    孟姜女斜乜：居然知道我调制的“孟婆汤”只是往原先的汤料里加水而已？丫丫的，俩儿又在我煲汤的时候扒窗户偷看！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

    显然，她是会错意了，不管韩芝笯以前知不知道，但她出过两次车祸，现在是真不知道“孟婆汤”怎么做的，她这么说只是想让孟姜女觉得，多煮碗汤不费事。

    孟姜女又想了想：不过还的确是，若不是她是“那个人”的侍神，北海季礼殿下才不会理会这些琐碎小事，可她的记忆不是被封印了吗？而且也喝了“孟婆汤”，怎么知道的？邪门了。

    她抱胸盯着韩芝笯，无所谓地说：“其实吧，给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给他喝下也起不了作用，他现在是甄宣，就算要忘记，也只会忘记甄宣这一世的事，不然，我给这些人灌了这么多‘迷魂汤’，怎么一个个的对某段经历还记得清清楚楚，连个日期时辰都不差。许仙轮回甄宣前我也给他喝了，你看、他忘记了吗？”

    韩芝笯苦恼：“难道就不能忘记许仙那一世的事？”

    孟姜女说：“光‘孟婆汤’不行，它只能让魂魄忘记当世的事。”

    韩芝笯灵光一闪，问：“那还要什么？”

    孟姜女抬手刮了一下她的下巴，“韩大小姐还是这么机敏，七窍玲珑心名不虚传啊！”

    韩芝笯嘿嘿一乐。

    孟姜女也冲她一笑，抬步走向了一直侍立在鹓雏一侧、一言不发的人，笃定道：“这位应该就是白矖与腾蛇之女、徐宣先生的妻子白樱白姑娘吧！”

    白樱怦然心动，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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