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它伤害了谁……
那个紫衣女孩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韩芝笯摇着徐青菽,不停地追问。
而徐青菽看着她,眼神却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从清宁无污渐至暗淡无光,最终讳莫如深着。
他看着手里的雕刻小刀。意识深处,是不是有个人总拿着一块双鱼佩,赞叹它的雕刻者鬼斧神工,技艺出神入化。
他抖了抖双手,雕刻小刀划出手心,跌落下去,插进长满青草的泥土里。
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许多画面……
“《诗·小雅·小宛》有云:‘中原有菽,小民采之。’你以后就叫徐青菽吧!”一个妙龄少女逗弄着清水,笑嘻嘻地冲他说。他从水里凝望过去,那少女天真烂漫,盈盈脉脉,晶莹剔透,就如同水中玉立的芙蕖,清新脱俗,纤尘不染。
一位少年走上前,阳光流转,水波粼粼,秀颀的身姿被扰动得迷离朦胧,让他看不真切,他想浮出水面观个究竟,却总是事与愿违。
之后,少女再也没出现,但少年似乎收养了他。他蓝发湛湛,依秦礼着一身银色深衣长袍,五官精致,面容俊秀,虽然年岁不长,但峨冠博带,威仪庠序,无与伦比。
少年教他诸子智慧,授他修身精法,又带他游历山川,体会人间百味,四百三十五天悉心教养,使他一尾青鱼得以心智健全,骨骼清奇,终至于能够修仙炼道……
他为什么会忘记?
徐青菽感觉利刃袭身,直击心口,简直痛不欲生。他抱住脑袋,失重着瘫痪下来,若不是公西上善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了他,他必然会跌落不起。
“我为什么会忘记……”徐青菽神经质地喃喃自责,一边流泪,一边拍打头颅,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公西上善心急如焚地左右安抚,却毫无用处。
韩芝笯弯腰捂住阵阵痉挛的心脏,难以面对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我又该问谁……两千年了,孟姜女都没许你灌下迷魂汤……我只十六年……却被消除得一干二净……我是众矢之的……我认了……”
她真的认了……
但能不能把记忆还给她……
忘记……就像心脏被掏空……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公西上善皱着眉头,怨怼地看向作壁上观的闻人仲渊,心底生出一股冷冷的凶狠。
他无助地扬起头,悄怆怅惘的。
他是北龙轩北海季礼殿下的入室弟子,他的未婚妻白素是梦都阁天蒙居主上梦绫画的侍从,所以,韩芝笯的事他知道的最多,可“多”也只是相对于旁人而已。
闻人仲渊不知道真相,但他赌赢了。
渊思寂虑……真配得上殿下为他取的名与字。
公西上善幽幽地说:“梧桐,别怪我们,这一切的确是由你而起的。”
他抬手抚着韩芝笯的头,像大哥哥一样温柔熨帖。
韩芝笯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滴答滴答下来。
“紫梅笄没有典籍文字记载,具体情况无人知晓,你的出生、成长、身份我也不甚清楚。你是突然出现在梦都阁天蒙居主上身边的,而且,是作为她的侍神。
天蒙居主上鲜为人知,鲜少出行,第一次走出阁外便是带着你,那是十年之前。主上共有三位侍神,前两位一个是北龙轩的小殿下,一个是少昊青阳挥公之后的张氏小女,你与他们相比,根本不足一提,但主上就偏偏选中了你,只与你一人订立了双向契约。得立双向契约,仆从于主,为其驱使,代其受过,累其痛苦,不过,仆性命有危时,可取主之法力,弥补不足,所以,双向契约便是息息相关,相互制约。”
韩芝笯翕动了一下嘴唇,惊惶地后却步子,同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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