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芝笯!”殷秀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整个身体都因此蜷曲了起来。
其她几人也四散寻找,她们慌不择路地跑着,歇斯底里地喊着。
饶是如此,依然得不到一声回复。
璀璨的街灯映照着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面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韩芝笯只觉眼前发黑,脑子一晕,自己就被上下颠倒着带出了城。她噙住嘴唇定了定神,仔细回想这种难受的感觉,发现并不陌生,于是,认命地闭上了眼。
约莫十分钟左右,她被丢在了地上,屁股正好怼着枯枝落叶,疼得她一阵干嚎,“黄袍怪、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缠绕韩芝笯腰身的风如纱幔绫绸松开了她,并飘向一边,由上及下化成一个魁梧英俊的男子。
那人一身圆领衫衣,外罩灰黄色斗篷,看着韩芝笯,双手抱胸,一脸戏谑,“怎么?韩尊上不是喜欢吗?”
“喜欢你个头啊!”韩芝笯粗口骂道,站起来就气急败坏地上蹿下跳,“你知不知道我们宿舍今天聚会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很多人啊!你知不知道凭空消失对正常人类要造成多大伤害!你知不知道作为‘神经病’的室友要承受多大心理压力!你知不知道你吓到她们了!”
最后一句话,她甚至是厉声喊出来的。
韩芝笯从来不会发脾气,这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啧,”黄袍怪神色一惧,竟畏缩了几步。
韩芝笯气息不稳地颤抖起肩膀,拳头握得铿锵直响,她强迫自己埋下头颅,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拳横过去。
“尊上息怒,黄袍是无心之失。”
树影里又走出来一个穿着朱子深衣的俊秀男子。
韩芝笯抬眼扫了一下,是石榴树大姐的丈夫,熊猫大哥,汉卿。韩芝笯没应声,仍是沉着脸,气愤难平。
“带您来此,是吾之意,仓促而行,是吾之意,害您失态,是吾之责,请莫责怪于他,”汉卿俯身揖礼道。
韩芝笯噙着嘴角,又狠狠加深一下,许久才隐忍着揪心,断断续续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们被人非议。异类的是我,……不是她们。”
之后,韩芝笯给石小迪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
“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你们先去KTV,不用管我,不用担心。”
“我会照顾自己,不用担心。”
“我很快去找你们,不用担心。”
虽然对面仍旧一片骚乱,但她还是嘱咐了一句“我很好,不用担心”便兀自挂上了电话。
好在马上要毕业了,她们终于快解脱了。
韩芝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让心绪慢慢沉淀着,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恢复了那种“仿若置身事外、一切本该如此”的平静。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深山老林。树木遮天蔽日,鸣叫此起彼伏,分不出方向,辨不出虚实,只有从走路发出来的吱呀声判断落叶积累的厚度,得到“这个林子历史悠久”的答案。
树木的躯干粗细不一,但皆是笔直高耸的样子,分生的枝丫上悬挂着红木宫廷六角灯笼,放眼望去,间隔严谨,排列规整,一行行地从她身边成分布式延伸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尽头。
在泛红的灯光里,除了黄袍怪和汉卿分站她的两侧,还有许多别的妖怪。
掌管这些灯笼,负责看家守陵、引路驱邪的红衣青玉五枝灯女。
“秦始皇常以照宫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的褐衣照骨镜使。
丰姿隽爽,萧疏轩举,幻化于骊山之精神的妖怪骊驹。
状如三岁小孩,红眼长耳的木石之怪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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