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对异世的妖魔鬼怪人神兽还不了解。
韩芝笯端详一会儿,便又负手,选了个方向闲逛着。这次,她越往里走,越能听清一种淙淙的声音。
好像是水流动的声音。
韩芝笯绕过玉石堆砌的山脉,穿过翡翠雕琢的竹林,看到了一条逶迤潺湲的银河,银河的对面就是九层之台的台榭。
“还真是汞啊!”韩芝笯站在边沿朝下瞅了瞅,又下意识摸了摸蝶恋花,心想还好有灵蛇珠护体,要不然真得汞中毒了。
正当她仔细研究水银上映照出来的略显模糊的自己的脸时,河面上淌过来一口巨大的流光溢彩的棺椁。
龙雕云浮,江流海汇,山高丘绵,宗彝黼藻,披以珠玉,饰以翡翠,简直金碧辉煌,集历朝奢侈之大成、达历代尊贵之巅峰。
韩芝笯环胸看着棺椁,耐人寻味。
不论千百年来文人骚客对这位封建帝王的粉墨评判如何,就以她从各个妖魔鬼怪人神兽口中得知的信息判断,赢姓赵氏的政担得起千古一帝的美名,更受得起“德兼三皇,功高五帝”的皇帝之尊。
《礼记·檀弓上》日:“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桤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
在那样的封建帝制、中央集权下,始皇帝的陵墓再怎么瑰丽都合乎情理。
棺椁缓缓漂来,离韩芝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棺椁没有封盖。
直至进入她的眼帘——里面是一副穿着玄衣纁裳、头戴平天冠冕,足蹑赤舄翘头履的……骷髅……
韩芝笯头皮一麻,当即就想拔腿逃跑,但不知为何,身体后退几步后却生生忍住了。
“尔以为,棺椁里会是何种景象?”金雁悄无声息地落在棺椁边沿,问。
他是死在东巡路上的,而且正值酷暑季节,又在路上运行月余日,除了白骨,还能剩下什么?
那个声音清冷深沉,铿锵雄浑,犹如青铜之音,非常震撼人心。
韩芝笯竖起眉头,总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她俯身凝睇那金雁眼中的黑色眸子。
它是一双令人终身难忘的眸子,里面幽邃得不见深浅,仿佛会吸噬魂魄,叫她动弹不得。
他是谁来着?
叫什么来的?
是不是有个人会叫他……政兄……
韩芝笯意识有些模糊,身形一闪,便有些失重。
接着,“嚯”一声,她的手腕被一道利刃划过,殷殷鲜血溢出伤口,汩汩淌下手背。
韩芝笯来不及回身看清究竟,身体就前倾摇摇两下,倒在了地上。
蒙恬收回长剑,让开道路。
五枝灯女端着棜案走上来,蹲到韩芝笯身侧,抓起她的手将血盛进漆碗内。
韩芝笯睁着眼睛,无力地看着面前如梦似幻的景象——一个玄衣纁裳,头戴平天冠冕,足蹑赤舄翘头履的帝王从台榭大门走出来,负手傲睨,不怒自威。他足尖点地,振臂排风,飞过银河,落到韩芝笯面前。
随着动作错落交织的十二冕旒下,是一张弱冠男子的脸,河目海口,隆鼻大耳,穆重不凡。
韩芝笯看着那双与金雁一模一样的眸子,动了动唇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韩卿,汝果然没死。”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却不是金雁发出来的,而是眼前的弱冠男子说出来的。
五枝灯女端起棜案站起来,走向弱冠男子。
弱冠男子又乜了一眼一动不动地韩芝笯,端起漆碗,慢慢饮下里面的血。
韩芝笯看到这里,眼皮再也受不住控制了,渐渐垂落下来。
她想起来了,那天从韩氏宗宅出来时,发现阴影里有东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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